错,史惠说,他就同意。
史惠摘下毛巾。最先映入眼帘是脚边毛巾布地垫。抬头看,原来眼前就是洗脸台和镜子。她整整五天没照过镜子。多憔悴张脸啊!她大受打击,下意识地转移视线。
她逼自己深呼吸好几次,稳定心神之后才重新抬眼看镜子。头发都粘在头皮上,厚重黑眼圈,发紫嘴唇。最要命是皮肤点光泽都没有。她好想哭。她才十七岁啊,为什要遭这种罪。
在脱衣服前,史惠先探头看里面浴室。这里貌似刚装修过,浴缸还很新。地上铺也不是瓷砖,而是树脂地板。光是看到间干净浴室,就让她松大口气。紧接着,她又竖起耳朵,听听走廊动静。信彦似乎没有守在门口。
她是被抓来。让她在这儿把衣服脱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抵触。但根据这两天观察,信彦应该不会偷看,也不会擅自闯进来,所以她还是脱。走进浴室后,她首先看下屋里是不是真有洗发水和肥皂之类东西,然后舀点热水浇在肩膀上,再慢慢坐进浴缸里。好多热水溢出来,史惠缓缓呼出口气,全身每个细胞仿佛都蠢蠢欲动。她甚至觉得有点疼,过会儿才有所好转。皮肤逐渐适应热水后,身子便暖和起来。
“美琳,把干净衣服放这儿啦。”
信彦稍稍拉开更衣室门,把衣服扔进来。史惠吓得浑身都僵住。
“啊,对,你千万别开窗,否则要生气。”
信彦低沉嗓音在浴室中回响。“哦……”史惠无力地回答道。她无法判断此时信彦活在哪个世界中。
浴室窗户是块印有花纹磨砂玻璃,所以史惠能依稀辨认出远处有团绿绿东西。那后面是山,还是树林?她能听见好几种鸟叫声,所以这地方肯定不是普通住宅区,既没有人声,也没有车辆行驶噪音。
她在浴缸里泡五分多钟才爬出来,开始洗身子和头发。抹洗发水时候,她闭上眼睛,谁知弟弟面容竟突然浮现在眼前。弟弟有没有去上学?姐姐失踪,他怎可能有心思上课。那他是不是闷在家里发愁呢……父亲肯定也没去上班,就算去,也没法专心工作。母亲估计也静不下心来做家务,日三餐虽然还吃,但只是为进食,因为饿着伤身。
班里同学们呢?学校总不至于停课,该干什还是会干什,可教室里定没有欢声笑语。同学生死不明,谁还有闲心开玩笑?和美肯定是最消沉个。如果换成史惠,怕是连饭也吃不下。
段想象牵扯出另段想象,史惠心头隐隐作痛。她心想,定要活着离开这里,回到学校,和朋友起享受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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