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白,点儿血色都没有。从里面晃晃悠悠出来,护士也不扶。就朝走过来。太白。看眼就受不。你看你现在这黑,看着多高兴。
陈年把自己说笑。
王麦也跟着他笑。笑声,没防备,呜地哭。
你抱下。王麦说。
陈年敞开大衣,展开肩膀,像件斗篷那样包住王麦。王麦两条胳膊伸进陈年衣服里去,搂住他腰,像以前样。
抱会儿,王麦带着哭腔笑:你还用香水儿,你现在怎这浮夸。
你点儿没变。陈年胳膊紧紧,王麦胸贴在陈年身上。两个人热烘烘,不说话。
陈年:你冷不冷?
王麦:不冷,你冷吗?
陈年:想不想喝酒?
王麦:喝也行。
陈年:想喝。
王麦:嗯。
陈年:去哪儿喝?
王麦:你说。
陈年:你记得原来值班儿时候老不能正点儿回家,你就跑到们医院附近那个宾馆住,等下夜班儿。
王麦在陈年怀里仰起头:去那儿吗?
陈年:不去那儿。
王麦又气又笑,拿膝盖顶陈年下。
陈年:那儿太破,咱们换个。
王麦点头:嗯。
王麦松开陈年,给他拉好大衣。陈年捞起王麦手,攥在自己手里。他们重新走在北京夜路上,看上去和从前那个夏天样。男女,对普通夫妻。
买完酒陈年站在台前掏包付钱。王麦看他不方便,自己把手抽出来。陈年又给抓回来,揣进自己大衣兜里。王麦手挣着,直蹦,陈年瞧她眼:老实点儿,还没喝呢。
两人又走回路上。王麦问陈年:你说如果们俩当时结婚,现在会离吗?
陈年:可能不会。不爱离婚。
王麦:那如果说离,你肯定下儿就同意。
陈年:那当然。你既然决定想走,留你干嘛。不爱强求。
王麦:你和许淼会离婚吗?
陈年:不会吧。没考虑过。为什离婚?
王麦:记得你说你们有问题。
陈年:都有问题。谁家没问题啊。哪能有问题就离婚。
王麦:可是感觉你们之间问题挺大。
陈年:现在不考虑这些,稳定就好。科里事儿太忙,手里也有项目。再说们俩个医院,离婚话也不好。
王麦:对什不好?
陈年:对什都不好。医院你也待过,怎回事儿你还不知道。
王麦:她走六年,六年你怎过?
陈年:正常过呗。
王麦:怎正常过?
陈年:上班儿下班儿,吃饭睡觉,打球,和老余他们,老余你记得吗?
王麦:其他呢?
陈年:其他什?
王麦:你知道指什。
陈年想想:有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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