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行啦,起吧。”
王麦坐起来,够着他亲下:“早点儿回。”
两人都发现,这话没必要。
“早过玩闹时候。”
王麦回妈家,沙发上人坐头,水也没杯。茶几上三五个干瘪橘子,皮上层灰。
王麦不吭声,心里告状。周游有次车上载着她,酒后还超速,躲交警钻胡同,车子几乎飞起来—总副不惜命样子,论起来却是她玩闹。
“你比人家大。”
王麦生日大,实际和周游是同岁。不过男人和女人,十八同岁是同岁,三十三可就不是。王麦自己都认。
“那陈年现在怎样?”
“不知道啊,根本没联系。”王麦觉得受辱似。
“周游比他强百套!”妈恨恨地。
可不是强嘛,王麦讥诮地想,周游舍得结婚呐。
她忽然发现不公平:怎又翻旧账呢?从结婚这事儿提出来到现在,没说过句不愿意呀。她仔细去看母亲脸,母亲不看她。王麦心轰地塌:果真是妈。
她不再抬头,再往前就要哭,于是身子赖,齆着鼻子,连娇带气地:“妈渴。”
妈不言语,起身去倒水。这水久久倒不回来。王麦怕动静不敢扯纸,抻着袖子,把眼角擦干。
“就是渴啊!”老爷子两手满提着东西进门来,直冲到最里头,寻摸个好地方放。
周游空着俩爪子跟在后头,顾不上王麦,折进厨房去烧水。
王麦赶紧开冰箱,拿瓶水要去送。周游嫌弃地瞥:“不要那个。”
她窘在原处。周游走四天,回来第句就是她不对。
“放回去啊!”周游又看她眼,口气柔点儿,“那个凉。”
四月底,就她个人过春天。
“阿姨没来呀?”王麦讨好地迎着父子俩。
“哎,她腿不行,心脏啊,这两天也不好。”老爷子吸溜着热茶,四下张望着。“这房子,住着还行啊?”
问是王麦。这问像是售后调查,王麦时不会夸,红着脸应两句。
“这房子,到现在买……”老爷子算着。
“六年多。”周游这会儿倒是接茬儿。
“六年多,当时是四百十二万,你要现在啊,怎不得……”
“得八百。”还是周游。
“八百不止。”老爷子摆手,喝口茶又接上。“就算八百吧。这要是当初没买,你们俩现在要结婚,现准备个这样房子,那可不就是家拿出四百嘛,还不定够。”
“是。”周游点头。
“所以说,还是早买好。这现在,就等于房子归咱们两家,合也就合家二百。”
王麦怔在那儿,没想到算账这天来得这样快,想打电话叫妈来。
爷儿俩没再深说,又过几句,就起身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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