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萝卜也稀烂,就鸡蛋是半生。吃光碗,血往胃走,耳边嗡嗡作响。
渔说:看《教父》吗?
你想看就看。
渔从头开始放,没会儿就睡着。渔轻轻抱住胳膊,枕上来,没动。是真挺困。
起床就可以喝汽水,喝酒也没什不行。时代没有像样儿历险和战争,对决斗也丧失渴望。没人是对手,没有个人。
渔开始把这房子当家,四处都有她零碎儿。刘水东西她不屑地避开,但是偷偷研究过。上午她湿着头发在房子里乱窜,阳光太好,不该这好。渔脸上漾出红丝,像蜜酿苹果皮。她穿衬衫,穿短裤,两条年轻腿宽窄有致,圆滚滚地紧绷着,跳跳,刺眼。
你是不是应该多穿点儿?看着书,瞟她眼。
她浑身红。跳到沙发上,抓过个垫子无谓地挡住自己。
你是不是没工作?她问。
不用工作。
那你怎挣钱?
有钱。
哪儿来?
不需要你操心。说。
你女朋友现在忙什呢?渔自以为是地问。
不需要你操心。
那应该操心什?她急。
操心你自己。
她掏出手机,按几下举着给看:你看他怎样?
渔和个小白孩儿合照,搂着。
还行。说。男朋友?
嗯。渔扬头,煞有介事:打算跟他分手。
为什呢?
他们都太幼稚。渔面露嫌弃。
你也比人好不到哪儿去。看不下去。
女孩比男孩早熟,你不知道吗?渔盯着。
随便你。低头看书。
你还打算写书吗?
不知道。
放松点儿,你肯定能写,你问题就是你太紧张。
有点生气。已经很久没有生气,这样个小蠢货,竟然令生气。盯着书,不说话。渔手出现在字上,挡住,又放在手腕上。湿乎乎。
很大劲儿地抬手:你进你屋去吧。
三
开始想念刘水。如果早点把她找回来,不会发生那次事故。老周儿子是看着长大,却在冬天楼梯拐角挨拳,刚亲过渔嘴角流出血来。渔站在旁审视,成自信女人。瞪她,她带回家。
进门先灌下杯酒,渔扶坐下,脱掉大衣,换鞋,将变成居家样子。站起来想回房间去,渔抬手抱住,浑身颤抖。
她嘴就在耳边,不断呼出热气,越来越快。身体也热起来,颤抖随之加剧。渔越来越紧地贴住,几乎是哭着说:陈潮。
到这时才心里惊。惊晚。头皮发麻,渗出身凉汗,爪子钳住她,架开尺远。
盯着女儿,她发狂似地看着,眼里滚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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