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道:“真高兴再次见到你们,这真是太巧。”
肯定能。不过沉溺于如果情况不同又会发生什设想,绝对是让人精神失常不二法门。
伯爵坐直身体,脚径直踩在没铺地毯地板上,扭扭他那指南针似两撇髭须。
大公办公桌上摆着只笛状香槟酒杯和只白兰地酒杯。前者瘦小而挺拔,俯视着浑圆矮胖后者。让人不禁想起谢拉莫雷纳山脉中堂吉诃德和桑丘·潘沙,或是舍伍德森林里罗宾汉和塔克修士,还有站在大门口哈尔王子和福斯塔夫——
这时,传来敲门声。
伯爵刚站起来,头就磕到天花板。
“稍等。”他说,然后边揉着头边去箱子里翻找衣服。穿戴停当之后,他才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个手脚勤快年轻小伙,他手里端着伯爵日常吃早餐——壶咖啡、两片饼干和块水果(今天是李子)。
“很好,尤里!进来,进来吧。放这儿,就放在这儿。”
趁着尤里把早餐摆在箱子上工夫,伯爵坐到大公办公桌后,飞快地给住在达诺夫斯基大街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写张字条。
“能不能替送个信,孩子?”
尤里从来不会推脱,他痛快地接过字条,答应亲手把信交给收信人,并鞠着躬收下伯爵给小费。接着,他在门口停下来。
“是不是……该把门开着?”
问题问得很在理。因为房间不大透气,而在六楼这高地方,隐私被泄露机会也微乎其微。
“开着吧。”
尤里脚步声朝塔楼下远去。伯爵把餐巾往腿上铺,给自己倒杯咖啡,再往里面加上几滴奶油。喝完第口,他相当满意地发现,咖啡热度点也不比往常低。年轻尤里今天送早餐要比以往多爬三层楼梯,他刚才定是冲刺般跑上楼。
伯爵正用削皮刀把李子肉从核上切下来,他忽然发现道银色影子从箱子后面闪过,像道轻盈烟雾。他侧过身从高背椅后面往里看。哪是什鬼影,不过是大都会酒店大堂里那只猫——只独眼俄罗斯蓝猫。酒店围墙以内发生事,就没它不知道。显然,它这是亲临顶楼来视察伯爵新住处。从阴影里走出来后,它下跃上那张叫“大使”皮箱,又蹿到靠墙小桌上,接着跳上三腿写字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占据这个有利位置之后,它朝屋里审视圈,然后失望地摇摇头。
“是,”伯爵也朝四下看看,“明白你意思。”
摆放得拥挤而杂乱家具让伯爵这片领地看上去仿佛阿尔巴特街(7)上寄售商店。在这小房间里,他原本只该放置把高背椅、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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