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瞧瞧你。”他说,身子往前倾,在额头印上吻。“塞尔盖,小笨瓜。过去这几年,你花多少精神想要变成个混蛋。即使尽全力,你反而成个男子汉。知道你想要变成个空前绝后大混蛋,今后数百年,人们说到‘混蛋’就会想起你。但你不是个混蛋。你是儿子。所以啰,当你想要自取其辱,请你记住,宝贝儿子,你是你爸爸全心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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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脑袋和天空皆是片昏沉。推着基里尔走向Chernyshevaskogo地铁站,浑然不顾他讲古。再过四天,就必须报到。
连着好几个钟头,几乎句话都没说。基里尔指关节触地,大摇大摆地越过车厢,推着轮椅紧随其后。卢布纷纷落入柳条篮,他每站都讨得到钱。
“们休息下。”快到Ploshchadlenin地铁站之时,跟他说。
“现在才十点。”
“想透透气。”
基里尔叹口气,但是应允。他在电扶梯上算算早上讨多少钱,成果令他满意。“你最好把钱收在胸前口袋里。”他说。“小偷对于残障者颇有戒心,绝对不会接近你残肢。”
“你直说‘你’。”轻声说。悄悄意识到这点。
“在跟你说话,若不说‘你’,不然还要说谁?”
“你直对下达指令,好像在训练。‘你得这做、你得那做,才有办法成功行乞。’”
“只是笼统说说,没有特定对象。”他开口,但已经不再聆听。整个夏天都没有意识到这点:不是基里尔助理,而是他学徒。
手松,任凭收叠起来轮椅噼噼啪啪滚下电扶梯,不记得路人们脸孔,或是他们跟大吼什,也不记得基里尔说什,或是究竟有没有开口。记得抓住基里尔熨烫笔挺蓝色衣领,把他推向缓缓下滑电扶梯侧板。若是愿意,他大可制住。他那双手臂每天支撑他越过三千米长车厢,晚上还有足够精力举重。但他没有反抗、没有搏斗,还没挥出第拳,他就已经投降。当勒住他脖子、他帽子掉到地上、电扶梯侧板把他丝不苟头发压得乱七八糟,发誓他嘴角撇、微微笑,那张眉毛纠结脸庞毫无惧意。他睁大死鱼般双眼,似乎打赌胆怯到甚至做不出这种懦夫行径。但痛揍他拳,表示做得出来,然后不停揍他,因为怕得不敢住手。等到揪住他油腻头发、按着他脸猛撞电扶梯踏阶,指关节已经像是迸裂莓果。基里尔终于瘫倒在地。把手伸进他胸前口袋,抓住纸钞和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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