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拉兹夫,恨你们。但愿恶魔把你们都抓走。小队长费欧梵·多玛雪夫敬上。”
达尼罗嘟囔声,但是什都没说。沃瓦折起纸条,收好阅读眼镜,把纸条和眼镜放回他衬衫口袋。
“你们两人这开溜,上校露天三温暖迟三星期才盖好。”沃瓦解释。“小队长被上校骂得狗血淋头,这会儿把狗血全都倒在你们头上。想这就是所谓层层相连指挥链。”
“太太呢?”达尼罗问。“她有没有筹到赎金?”
“达尼罗,哎呀,给你带来坏消息。”沃瓦脸*笑地说。你绝对想象不到传达坏消息会让人这开心。“得提醒她你是谁。”
“她很健忘。”达尼罗恶狠狠地说。
“老兄,她不知道你是谁。”
达尼罗纵身跃,科里亚直觉地伸手拉住他,就像爸妈拦住小孩、以免被来车撞上。“沃瓦,”科里亚说。“知道你跟达尼罗有些尚待解决旧恨,但现在不是时候,地点也不对。他太太究竟说什?”
“信不信由你,打电话给她,她以为在开玩笑,她花好几分钟才想起来她高中最后年、有个叫作达尼罗·贝洛拉兹夫怪胎直约她出去。”
“她在说──。”达尼罗开始哽咽。“她在说谎。”
“她说她跟个水电师傅已经结婚五年,而且有个四岁大儿子。”
达尼罗两只大手捧住脸颊,通红双眼散发出来自内心深处哀伤,那种心痛是如此深沉、如此刚烈,科里亚看在眼里,仿佛见证场石破天惊变故。科里亚脑中闹哄哄,感觉晕眩。他们连队里不乏骗子、无赖、满口胡言小混混,数目不下于城市里恶徒,但是大家从未怀疑尼达罗有个老婆。多亏幻想着与她成婚,三名士兵熬过战争。她带给连队弟兄们丝希望,而且是真实、毫不含混企盼。就此而言,她代表着科里亚以为车臣早已失落慷慨与宽宏。科里亚想起老先生拿给他看那幅油画,某个患梅毒十九世纪画家胸无大志,不知进取,只想复制人们应当钦慕风景,但画中那座细心绘制水井里,却住着个半文盲、濒临疯狂奇迹创造者,如今这位奇迹创造者不住颤抖,好像个麻醉药渐渐失效病人。他想到这里,不禁有点作呕。
“带着们回去吧。”达尼罗苦苦哀求,声音微弱,近似呜咽。科里亚想要伸出双手,搂住他朋友,轻轻地左右摇晃,好像他弟弟噩梦初醒、逃出片无止无尽黑暗森林,他也搂着弟弟轻声哄骗。他不知道达尼罗仍然感受得震惊、失望与悲痛,对此,他感到忌妒,却也怜惜。老先生从小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装饼干蓝色玻璃纸袋,袋里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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