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都不引人注目。他们从早工作到晚,谨遵“道德法典”第二条守则:劳动应当认真负责,增进社会福祉——不事生产之人,不应享有食粮。他们在家中高声交谈,音量大到们妈妈们隔着墙壁也听得到他们没有私藏任何见不得人秘密。但是说来奇怪,们小时候,他们不准葛莉娜跟们玩耍。他们婉拒们邀请,不让葛莉娜跟们起庆祝生日,“国际青年团结日”举办庆典活动时,他们家也提早离去。这些举动令们妈妈们起疑。“他们那家人啊,讲得好听点是骄矜自负,讲得难听点是破坏反动。”们妈妈们边悄悄耳语,边舀匙果酱加到热茶里。当时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八十年代初期,虽然清算整肃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但是人们还是有意无意说着类似话。们城市不大,流言与耳语很容易成为裁决与定论。谁忘得薇拉·安卓亚弗娜?她无意之间告发自己母亲,结果却受到明斯克和符拉迪沃斯托克各大报刊赞扬?如果不是肺癌先步夺走她性命,葛莉娜妈妈说不定也遭逢类似命运。
直到小学三年级,们才解葛莉娜爸妈为什不让她跟们交朋友。背诵九九乘法表之后,们出去吃午餐——们精于默记与念诵,九九乘法表难不倒们。葛莉娜被条松开鞋带绊跤,忽然往旁边倾斜,手里书本飞到空中,跌跌撞撞,整个人摔到书堆里。在此之前,们从未见过条鞋带造成如此骚动。
“你有点辜负你外婆盛名。”们老师说。并非每个人都有段引以为荣家族传奇,们带点忌妒,恨恨地大笑。
“这话是什意思?”葛莉娜问。她不知道。们不敢相信。们七嘴八舌,争相告诉她芭蕾舞团、邪恶劳改营长、她外婆传奇生。她摇摇头,脸困惑,不可置信,最后终于露出骄傲神情。
当天晚上,她要求学习芭蕾舞。
“芭蕾舞?”她爸爸问,他嗓音喑哑,喉咙因为镍矿粉尘而刺痛。他将在五十二岁辞世,已比般矿工多活三年。“你还是个学生,你会忙着学习、领导团队。”
但是葛莉娜非常坚持。“要跟外婆样跳芭蕾舞。”
她爸爸叹口气,双手拂过缕缕电暖炉散发出滚烫热气。这些年来,他始终质疑他和他太太为什刻意隐瞒这位家族名人,答案却相当单纯:他们是劳改营下代,而且有个长得非常像她外婆女儿。葛莉娜爸爸深知她最好收敛每个令她锋芒毕露特色,直到那些七嘴八舌婆婆妈妈认定她是她们分子,这样来,她前途才有希望。
但是自从他太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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