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说,特纳。”她说,“可就是想喝水。无论看到什都觉得口渴。有时候恨不得钻进车厢再也不出来,这里热得连水都快喝不下去。”
“再来瓶潘诺酒?”特纳转头问波特。
姬特皱起眉头。“这里哪有真潘诺酒——”
“好主意。”侍者把矿泉水放在桌上,特纳答道。
“这不是真潘诺酒吧?[2]”
“是,是,这是潘诺酒。”侍者答道。
“那就再来几杯吧。”波特没精打采地盯着杯子说道。侍者退下去,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女高音开始唱另段咏叹调。
“都听不到!”特纳不满地叫嚷。辆电车从露台外驶过,顷刻间车声和铃声淹没歌声。透过咖啡馆遮阳篷,他们看见辆敞篷车在烈日下飞驰而过,车上挤满衣衫褴褛人们。
波特说:“昨天做个奇怪梦。直在回忆那个梦内容,刚才下子想起来。”
“别!”姬特坚决抗议,“梦都无聊透顶!求你别说!”
“你就是不想听!”他大笑起来,“但偏要说。”最后这句话说得凶巴巴,尽管他表现得像是开玩笑,但姬特听得出来,实际上他在极力掩饰内心,bao戾。于是她把已经涌到嘴边刻薄话咽回去。
“会长话短说,”他笑道,“知道要你听是强人所难,但必须得说出来,不然很快就会忘。梦里是个白天,坐在列不断加速火车上,心里暗想,‘们正在冲向张床单堆积如山大床。’”
特纳调皮地插句:“查下拉希夫太太《吉卜赛解梦手册》。”
“闭嘴。然后想,只要愿意,完全可以从头再活遍——从出生到现在,每个细节都和原来模样。”
姬特不高兴地闭上眼睛。
“怎?”他问道。
“你明明知道们都不想听却还是坚持要说,觉得这自私透顶。”
“可却乐在其中,”他反唇相讥,“而且敢打赌,特纳想听说。对吧?”
特纳笑。“喜欢梦。内心深处住着位拉希夫太太。”
姬特睁开只眼睛瞪着他。酒来。
“于是告诉自己:‘不!绝不!’想到要再次体验那无边恐惧与痛苦,立即觉得难以承受。紧接着不知为何,望向窗外树木,听见自己说:‘愿意!’因为知道,愿意再次经历那切,只为嗅到儿时春天气息。但立刻意识到为时已晚,在想着‘不!’时候,摸到并掰断自己门牙,仿佛它们是石膏做。火车停下来,捧着自己牙齿开始抽泣。你知道梦里那种可怕抽泣,对吧?就像地震样摇晃着你。”
姬特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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