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鸣,万籁绝。”薛寒音轻念句,转腕便欲刺下。
茅屋门吱呀颤,虞凉低头走出。柳原心弦收紧,未及出声示警,又见个白衣女子提剑跃出门来,月色中容颜清丽,料想便是沈夫人。
薛寒音悬腕侧目,见沈夫人连踏春草,宛如凌波,道剑光飘掠而至—他只冷冷道声“商英”,竟又转回身,看也不看她。
叶商英横步拔剑拦,蓬霜气破鞘而出,遏住沈夫人身形。剑光如阵急弦乱颤,两人顷刻间对拼十余剑,各自退步。
沈夫人脸色雪白,凝神调息。叶商英冷然笑,他曾听闻沈铮之妻似是名师高徒,但方才对剑,却察觉她在剑劲上造诣远不如己。
张商志退到叶商英身后,目光扫量沈夫人,笑道:“沈铮婆娘倒是俊俏,待会儿剥光……”
话说至此,忽觉喉中嘶嘶响,山风灌满胸腹,竟再也发不出声。
叶商英仰起头,月下飞浮着细如尘沙血珠。他猛然回身—张商志咽喉被切开线,仰天栽倒。而虞凉不知何时已掠到他背后,垂首静立,袖底斜逸出根枯枝。
叶商英神情肃,凝缓地归剑入鞘。周遭萧然寒,似乎月华暖意也被收入鞘中。他在拔剑隙间连出六剑—弦歌门绝学“剑歌六莹”,得名于古帝颛顼之曲,瞬又瞬剑光宛如月映飘雪,晦明不定。
虞凉反手拂袖,枯枝拆散六道剑光,与叶商英剑刃触。叶商英只觉手上骤空,低头瞧去,剑仍在手,可他却像是握着段流水,无从着力。
“你、你是……梁轻枝。”叶商英注目虞凉手上,恍惚看见枯枝回春,梨花重开。
虞凉回眸顾,叶商英倒退两步,怅惘弃剑。
夜风低啸,铁剑跌入乱草,散碎成片。叶商英忽然醒觉虞凉并不是在看他。凝神欲逃,却莫名嗅到丝花香,大口呼吸,香气愈浓,竟似是从他心口生出,沿着道狭小伤痕不断流逸体外。他俯看满襟鲜血,回顾平生恶迹,不禁自嘲:血竟是香。
虞凉看沈夫人眼,极快地又偏开头。她却没看他,忽然出剑捺在叶商英胸前,叶商英已是气绝僵立,触之即倒。她这才惊惑地看向他。
虞凉与薛寒音遥遥对视。
薛寒音早已将柳原拎在身前,此刻又横剑架住柳原脖颈,冷笑道:“姓梁,你若敢妄动步,老朽只好割他脖子。”
柳原怔怔望着虞凉,但觉胸口气血忽低忽昂,时冰时沸,蓦然叫道:“虞兄,切莫管!”
虞凉似未听到两人之言,径自低头咳。
柳原忽然觑见颈前窄剑失力坠落,似是薛寒音撒手,惶疑中回头,恰恰又闻声清咳,却见薛寒音如遭雷殛,踉跄倒退,耳鼻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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