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云家旧宅早已荒弃,而那边正是云家祖墓所在,天霜堂人若存歹心,定会在枫桥左近设下埋伏。”
卢飞尘道:“原来司徒兄在枫桥边摆开茶摊,却是为盯窥天霜堂动向。”
司徒雷颔首道:“老朽虽然本事不济,但多年前与云公子总算是有些交情,此举也不过是想略尽微力。”说完看向萧晚,心想江湖传闻九霄是毁在云陌游剑下,不知确否。但见萧晚静静站着,对他这番话无动于衷,似全不在意云公子这三个字。
司徒雷沉下口气,寻思如今她既与天霜堂有仇,倒也算是同仇敌忾,便继续道:“故而,这枫桥边实已成险地,三位若无要事,当真不必在此停留。”
卢飞尘冷淡道:“若明日能见到云陌游,那倒值得留。”
司徒雷转头看韩固,韩固却抢先笑道:“本就是为见云公子而来,岂能离去?”
司徒雷道:“竟是如此。那韩兄大可明日再来。”
韩固摇头道:“也知云公子如神龙隐现,行踪飘忽,明日再来恐会错过,还是提早等候为妥。”
司徒雷长叹声,不再多言,转而四下踱步,忽然找定块空地,坐下挖起土来。
韩固瞧得错愕,问:“你这是作甚?”司徒雷却不答他。四人都沉默,忽有噌声,却是卢飞尘调匀内息,站起来归剑入鞘。
韩固想起尚未与萧晚通名报姓,便道:“萧姑娘,在下韩固,韩信之韩,班固之固。这位老爷子是风雷阔剑司徒雷前辈,而这位则是人称江南快剑第卢飞尘卢兄。”
司徒雷听,挖土手顿顿。卢飞尘皱眉道:“你记性倒好。”
萧晚恍如未闻,在茶棚里坐下,又给自己倒碗茶水。韩固见她不搭理自己,脸上微红,也端碗茶慢慢喝着。
司徒雷已将坑挖得颇深,忽而俯身伸手,从坑中捞起柄剑,他拂去剑鞘上泥土,拔出剑来,剑身比寻常剑阔出倍,瞧着极为厚重。
韩固讶然失笑:“原来前辈把剑藏在土中。”
司徒雷叹道:“早年埋剑于此,不想此剑仍有重见天日之时。剑锋已锈,也老。”
韩固闻言心事浮动,环顾四野暮色,半晌后忽道:“兴许天霜堂人不会再来。”
司徒雷道:“当年天霜堂为夺取云家秘籍‘落英谱’,曾千里追杀云公子,折损惨重,可算与云公子仇怨极深。猜想他们多半会来。”
韩固道:“难道如今江湖中就任由天霜堂为非作歹?”
司徒雷道:“也不尽然。听闻涉川剑杨逊这几年已挫败天霜堂不少*谋,快雪楼近来更是声势惊人,连天霜堂副堂主林摧之也已死在楼主方雪刀下。江湖人都说,他日手刃天霜堂主,当在此二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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