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都这样想,还会有纷争吗?”
“贱民种植、做工、服役。士驾车、管辖。大夫治理。上卿为诸侯分忧。诸侯保护天子周礼。令从天子出,不服者征讨、不尊者灭国、违礼者烹杀……天下岂不安定?”
“你自然疑惑,国君命令能否守住商丘。但如果你不疑惑、天下人也不疑惑,只要国君守礼,楚人又怎有理由攻击呢?天子有令,诸国讨伐悖礼者,连守城这样事都不会出现,你疑惑到时也就不存在。”
近侍似乎终于明白过来,道声唯,便跟随在公孙泽后面,同前往商丘。
城外,三十里内农夫忙碌着,用城内墨者征集墨车或是马车,装着自家粮食,被强制迁徙到城中。
不断有穿着古怪衣服墨者在旁维护秩序,或是登记物品,不少人忙着砍树或是铲除宿麦,片忙碌。
公孙泽在车上暗暗叹气,看着那些到处有着墨者痕迹墨车、双辕马车、磨坊、改造后曲辕犁,还有满地麦田,心中沉闷。
墨者离开那个村社,适也离开那个村社,可墨者想法却如同秋天野火般焚烧着。
借助着这些和墨者抹不去关系农具、车辆、种植办法,墨者威望越来越高,那些道理也有越来越多人去听。
“守礼难、悖礼易。墨者道义,终究是要祸乱天下。人人争利、人人平等,则野心辈出,天下岂能安定?”
“如今天下已乱,若再人人平等,那韩赵魏三侯可以为侯,天下各国又怎会安定?只怕战乱四起啊。”
慨叹声,摇摇头,想着天下间若是相信人人平等皆天帝之臣说法之后,天下将会变成什恐怖模样。
礼崩乐坏,天下已经乱,要是再加上平等,这天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远处,那些带着孩子老人、或是推着墨车或是背着行囊农夫,时不时回头看看那些被铲除庄稼,每步都走如此沉重,墨车吱呀声更是带出几分清冷。
道路旁,人拿着个瓦罐倒扣在手中,用手敲击打着节拍;另人站在旁,吹奏着陶笛,哀婉凄凉。
还有几人随着这哀怨节拍,哀声高唱。
肃肃鸨羽,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能兿稷黍。
父母何怙?悠悠苍天!曷其有所?
肃肃鸨翼,集于苞棘。王事靡盬,不能兿黍稷。
父母何食?悠悠苍天!曷其有极?
肃肃鸨行,集于苞桑。王事靡盬,不能兿稻粱。
父母何尝?悠悠苍天!曷其有常?
很简单曲调,很哀伤情愫,很无奈情怀,都在这首《鸨羽》之中。
调子不对,这是公孙泽第反应,这调子更让人心酸,更叫人落泪,也更让人不满,却也更简单,更容易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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