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批顾客会慌慌张张地赶过来,生怕买不到,就跟下水道里老鼠似。”
少年重新戴上兜帽。“谢,兄弟。”
“拉尔斯。叫拉尔斯。”
“谢,拉尔斯。你缺什吗?钱?”
拉尔斯永远缺钱。他摇摇头。“你叫什?”
少年耸耸肩,意思是“你说呢?”,然后就回去继续跑步。
他上楼时,玛莎正坐在前台,他径直走过她身旁。
“斯蒂格!”她喊声。
他过好几秒才停下。大概是因为反应能力受损吧。也可能是因为斯蒂格并不是他真名。他满身大汗,像刚跑过步。但愿不是被人追着跑,她想。
“有东西要给你。”她说,“等着!”
她拿起只盒子,告诉玛丽亚她去去就回,然后快步追上他。她轻轻戳戳他手肘。“来吧,上楼,咱们去你和约翰尼房间。”
房间里景象出乎他们意料。所有窗帘都敞开着,阳光洒满房间,约翰尼不在,室内空气清新,因为有人开扇窗——开到锁扣允许最大限度。理事会要求中心给所有房间窗户都安装锁扣,因为从中心窗户里飞出重物好几次都差点砸中下方人行道上行人,包括收音机、喇叭、音响,偶尔还有电视机。中心住户扔过家电不计其数,但禁令却是有机物触发。中心住户普遍严重社恐,往往不喜欢去公用厕所。因此中心允许少数人在房间里使用恭桶,由住户自己定时倾倒——不幸是他们有时并不能按时做到。其中个没倒恭桶人把它放在窗台上,这样他就能开窗驱散恶臭。天,位工作人员打开这个房门,穿堂风下子掀翻恭桶。当时那家新开面包房还在装修,名油漆工恰巧就在那扇窗下。油漆工躲闪及时,没受什伤,不过玛莎——她第个赶到现场,去帮助那个吓坏人——知道,他心里肯定留下阴影。
“坐吧。”她指指椅子说,“把鞋脱掉。”
他照做。她掀开盒盖。
“不想让其他住户看见。”她说着,拿出双软底黑色皮鞋。“这是爸以前鞋。”她说着,把鞋递给他,“差不多是你尺码。”
见他这惊讶,她感觉脸颊热。
“总不能让你穿着运动鞋去面试吧。”她连忙补充说。
他穿鞋时,她打量着这个房间。她说不准,不过这房间里好像有股洗涤剂味道。清洁工今天应该还没来打扫过。她走到张用图钉钉在墙上照片前。
“这是谁?”
“父亲。”他说。
“真吗?你父亲是警察?”
“是啊。穿好,你看看。”
她转向他。他站起来,先放下右脚,再放下左脚。
“感觉怎样?”
“合适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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