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父亲。”约翰内斯·哈尔登说。
外面下着雨。今天本来温暖晴朗;但不久,地平线上忽然层云堆积,夏日轻柔细雨淅淅沥沥地洒遍全城。约翰内斯回忆起自己入狱前日子。想起细小雨滴是怎样在阳光晒烫皮肤上霎时变热,想起它如何让柏油路散发尘土气息。那香气啊,花朵、青草和绿叶香气,能让他狂喜晕眩、欢欣雀跃。啊,要是能再年轻次该多好。
“是他秘密线人。”约翰内斯说。
桑尼坐在墙边阴影中,看不见脸。约翰内斯时间不多——快到晚上锁牢门时间。他深吸口气,准备开口,准备说出那句他不得不说、却不知道说出来会有什后果话。那句他在心里憋这久,都担心它会烂在肚子里话。
“他不是开枪z.sha,桑尼。”
好。终于说出来。
对方毫无反应。
“你没睡着吧,桑尼?”
约翰内斯能看见他在阴影中变换姿势。
“知道你跟你母亲肯定都很伤心。发现你父亲死,还看到他在绝笔信里承认自己就是毒贩安插在警方内*。说他直在通风报信,无论是突击行动、证据还是嫌疑人……”
那双眼睛在眨,他看见眼白。
“但事实恰恰相反,桑尼。你父亲对真正内*起疑心。听见内斯特跟他老板通电话,说他们得除掉个叫洛夫特斯警察,否则切都会毁在他手上。把这些话告诉你父亲,说他有危险,警方得尽快采取行动。但你父亲说他不能告诉别人,只能单独行动,因为他知道内斯特还控制着别警察。所以他叮嘱定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直信守着这诺言,直到现在。”
桑尼听懂吗?很可能没有,但他听没听、懂不懂都不重要,后果也不重要。重要是约翰内斯终于吐为快。终于告诉他。终于把消息带给最应该知道人。
“那个周末,你父亲个人在家;你和你母亲去城外参加摔跤比赛。他知道他们就要来找他,所以就堵起门,藏在家里,就是你家在贝格区那栋黄房子。”
约翰内斯觉察到黑暗中好像有什动静。像是脉搏和呼吸改变节奏。
“尽管如此,内斯特跟手下还是设法进去。枪杀警察可不是小事,他们不想惹麻烦,就逼你父亲写绝笔信。”约翰内斯咽口唾沫,“条件是他们不能伤害你和你母亲。然后他们就对着他脑袋开枪,用他自己枪。”
约翰内斯闭上眼睛。四周片寂静,他却感觉像有人在他耳朵里嘶吼。他胸腔和喉头肿胀紧绷,这感觉他已经多年不曾有过。天哪,他上次流泪是在什时候?是他女儿出生那天吗?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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