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春节,除大年三十那顿不知滋味团年饭,其他乏善可陈。
平常租住在会馆里几十个人,有回家过年,不回家也约三五好友出去热闹热闹,愈发冷清。
这倒便宜宣怀风。
他向喜欢安静,回到会馆,在书柜里挑几本厚厚外国小说,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看。
会馆是按人头交伙食费,饭菜虽然不精致,那伙计还算会招呼,揣摩着宣怀风性子,饭做好也不在窗外叫他出来吃饭,很伶俐地弄个小盘子,把热饭热菜端进去,让他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吃。
如此连续几天,殷勤得连宣怀风也不好意思起来,虽然囊中羞涩,还是从信封里掏五毛钱递给伙计,算是过年红包。
不知不觉,个春假就过去。
宣怀风依旧去学校教书。
到三月初,这天下课回来,宣怀风进门,会馆伙计就眼尖瞄到他,赶紧跑过来,「宣先生,你可回得真巧。年太太电话刚打过来,说要找您,正想挂呢,回头就瞧见您进门。」
宣怀风谢声,到电话间拿起电话。
原来姐姐要他今晚过去参加酒会。
「怀风,不许你不过来。今晚酒会,和你姐夫筹备不少日子,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别喊做姐姐。」宣代云竹筒倒豆子似说堆必须到会理由,最后锤定音,「晚上七点前就来,记得把给你新做衣服穿上,打扮得漂亮点。」
话说到这个份上,宣怀风再多借口也是徒劳。
挂电话,在房里磨蹭到六点,估计着路过去,到达时间差不多要花掉个钟头,才换上春节新做西装出门。
到年宅时候,时间刚好七点。
太阳已经坠到视野以下,远远天边,只剩片隐隐约约灰忽忽云。
宣怀风远远看眼,年宅在暮幕下灯火通明,像个花尽心思打扮,等待情人到来女子。
大概所有可以打开电灯都打开。
大门外停几辆油漆光亮小汽车,有车前面还插着z.府小旗子,蓝白色旗帜在晚风中偶尔意气风发地招摇晃动。
宣怀风到大门口。
年宅门房认得他,叫声「怀风少爷」,把门让开,请他自行进去找年太太。
说是七点开始酒会,其实早就有客人过来,年家仿佛成开放小公园,从大门口到走廊下,到处都站着三三两两人,男多数穿着西服,女打扮各异,有西式裙,也有穿旗袍,端着酒在那自由自在谈笑,见到宣怀风经过,都不禁瞥他俊逸修长背影眼。
这里人,宣怀风几乎都不认识,他也不喜欢和人搭讪,随便叫住个端着酒盘子丫环,问,「太太在哪?」
那丫环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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