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出薄薄衬衣。
被人脚踹倒,谢岚山也不作声,又忍痛爬起来,在男人面前跪直身体。
“打死你!打死你!你凭什这对她,不是你,她兴许就不会死!”臧丰连杀他心都有过,又怎会放过眼下这个为卓甜报仇好机会,他再次朝谢岚山踹出脚,将他踹倒之后又重重踏在他胃部,狠狠以脚底板碾压几下。
吐出口酸水,谢岚山再次爬起来。出于种自赎罪心理,他从头到尾没还手,任由臧丰拳脚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
每拳、每脚对方都未留余力,但谢岚山不觉痛苦,反倒痛快。
沈流飞对这个男人观感复杂,他静立在边,没有插手阻拦。他看着他,看着他被次次打倒又次次爬起来,始终保持着垂首下跪姿势,看着他口角破出道口子,渗出绺凄艳血线。
那些共有记忆正在复苏。
沈流飞漆黑眼底像燃着两簇火苗,渐渐冲破酩酊朦胧状态,到最后情至酣时,通明如昼。
“打死你!打死——”
“够吧。”谢岚山依然垂首跪在地上,忽地双手合十,将臧丰再次砸向他脸面拳头牢牢夹住。他慢慢抬起头,冲对方挑眉笑,极致狼狈中还显出风情与花哨,“打人不打脸,这帅,你怎舍得下手。”
沈流飞被这幕逗得嘴角扬,他知道,他记忆回来,他谢岚山也回来。
此刻谢岚山清醒自知,反将臧丰把摔倒在地。趁对方爬起之前,他以绝对优势将臧丰钳制在自己身下,却注视着他眼睛,认真允诺:“先别打,算欠你,等任务完成后并还给你。”
这眼神与他们先前相处时判若两人,明亮、热忱又坚定。臧丰被这眼神震慑住,竟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松手,谢岚山摇摇晃晃站起来,抬手擦擦嘴边血迹,又踉跄着走向不远处沈流飞。
来到对方身前,他低头往前靠,以额头抵住对方肩膀,轻声喊他:“小沈哥哥。”
沈流飞抬起手,抚在谢岚山后背上,然后手下施加力道,将他完完整整拥入怀中。
这样温暖有力拥抱令他终于心安,谢岚山闭上眼睛,轻声重复:“想当个好人……”
想当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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