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扶着膝盖，弓腰连喘几口粗气，谢岚山睨他
眼，“啧啧”着摇
摇头。
哪知还没进入展厅，陶队长这边又出幺蛾子，他嚷嚷着肚子疼，非要上厕所。
“懒驴上磨，”谢岚山强忍着翻白眼
冲动，“快去快回。”
陶龙跃急奔去厕所，谢岚山个人在偌大美术馆里走着。除他之外，馆内空无人。
馆内基本是木质结构，不少地方曲径回廊，设计得别具匠心。谢岚山脚步声笃笃作响，听来似有回声，大白天都不太透光美术馆，此刻夕阳西下，更显阴森。
很快来到暂不对公众开放区域，地上随意泼着些红色颜料，谢岚山蹲地检查，确认不是血迹，才继续往深处走去。些造型诡异美术作品摆放随意，经典不过时黑白搭，看上去像是场暗黑主题画展，犹在布展期间。
道门虚掩着。
谢岚山推门而入，幅“血淋淋”画作呈现在他眼前，在只有黑白两色空间里异常触目惊心。
浴缸、女人还有满地鲜血，这幅画太像他梦里场景。
谢岚山完全怔住，他感到呼吸不畅，像被万个人从不同方向推搡。
好容易劝服自己挪开视线，另幅视觉冲击更强烈画瞬间扑入眼帘——
样赤身裸体，样手掌斩断，样“众星拱月”尸体排列手法，甚至连中间那名女性死者下腹部被刀刻下梵文符号都模样。
这幅画，忠实纪录丛家灭门案现场幕。谢岚山看见画右下角留有落款，署名是“流飞”，而创作时间是十年前。
与方才看见那幅画显然是同系列，都以凶杀为主题，都以血色为主打色，画面诡谲张扬，视觉冲击力十分强烈。可这个系列却有个相当舒缓又禅意名字，叫黑白未错。
他迅速反应过来，丛颖那书柜里有本书，书名也叫《黑白未错》。他那天多看那书柜眼，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其实就是那本书插入方式，在整柜齐整排列书中显得格格不入。
画与书作者署名是同个。
都是沈流飞。
听见身后有人正向自己靠近，谢岚山第反应来人是陶龙跃，张口就说：“老陶，你看这幅画，这个名字——”
话音戛然而止，来人停在门口，他意识到，不是陶龙跃。
“这个名字出自宋人释正觉《禅人并化主写真求赞》，”他身后那个男人接口道，“‘入挂树之壶，天地能阔；得烂柯之棋，黑白未错。’”
这个声音相当耳熟，低沉又柔软，谢岚山几乎瞬间听出来，是他在电影院里偶遇那个有趣人。
嘴角微微翘起来，他转过身去，迎接这不期而遇。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然而四目相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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