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出不去,你听——”
外头突起片嘈杂声,显是追兵杀至,想来近些日子狼角湖壁垒森森,草木皆兵,必是寇边城假防范外敌之名早有布置,还真要与自己“生不同衾死同椁”,不容自己全身而退。
“不劳多虑,早知道狼角湖并非只有唯出口。”外头喊打喊杀来拨人马,明明是时不待危急时刻,叶千琅却毫不见慌张,仍不紧不迫道,“日夫妻百日恩,寇兄死前可还有遗言交待?”
寇边城搁下手中狼毫笔,仍不回头,声音听来却是前所未有低哑凝重:“边地消息闭塞,安插在京中探子近日来报,天启帝已快殁。天启帝若真殁,魏忠贤与他手下党羽难逃身死异市下场。”想着对方定以为自己是死到临头故意打谎,又道,“何况倘若天启帝未死,这舍利子能否再现神迹也未可知,大人又何必非拿自己身家性命赌这把?”
“寇兄曾说自己嗜赌,叶某却也不差。”叶千琅也蓦地眼神暗,立誓般决然道,“你曾赌不会杀你,如今看来是你输,便与老天赌这把,他日是生是死,绝无怨尤。”
知对方杀意坚决,寇边城反倒轻松笑:“阿琅,无论再说什,你也不会再信,是不是?”
“寇边城,确对你动分真心,只是……”
只是彼时你排兵布阵,你有你抛不开,有放不下,步错便是深渊万丈,招输就是生死存亡,兵书尝言“多谋者胜”,能谋来是胜算,谋不来却是人心。
罢……生不逢时吧。
以自身内力激荡剑柄,手劲凌厉且无分犹豫,剑身“嗤”声便自胸口通出。
寇边城身子剧烈晃又重新稳住,却失手将已搁在砚上小楷狼毫碰落在画卷上,鲜血滴复滴地落在宣上,与那泼溅出淡汁绿染料宛转相接,染出片氤氲胭脂色。
这剑如同时刺透两个人。
吐出口血,寇边城轻叹声,将小楷狼毫换作大白云,复提笔重画。
不过看似随兴寥寥几笔,便点出鲜红花萼,染上花瓣层薄薄绯红,虽无冰茶冷冽绝艳之姿,倒也分外鲜妍可人。
便是完成最后笔时,感到身后人身形微晃,竟似全然站不稳般,倚靠在自己背上……
感到那人伸出独臂将自己抱紧,俯身咬住自己耳垂,含于齿间温柔厮磨,细细舔弄……
感到那人恋恋不舍舔罢自己耳垂,转而又埋首钻入自己颈窝,含着颤动喉骨咬下口,忽轻忽重地啃吮……
窗外刀剑声与嘶喊声越迫越近,再不容他与自己爱人亲昵,叶千琅慢慢抽出长剑,面容不起丝波澜,声音平静:“虽不信你能成事,却信你成事之后,定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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