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白俄人芭蕾舞学校里接受过训练。她们进步神速;无论脚如何酸痛,她们脸上永远保持微笑。她们不仅在北平演出,还在外地巡演。在上海,她们与当地最出名外国舞蹈团百乐门宝贝儿(ParamountPeaches)同台献艺,后者因其舞蹈指导乔·法伦(JoeFarren)而闻名。法伦既是位舞蹈家,又经营着家赌博俱乐部。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远东地区乔治·拉夫特[12]。他是从维也纳犹太人贫民窟来上海淘金。
几年之后,法伦将同上海最残,bao黑帮成员和日本人发生冲突。然而在1930年代晚期,他是上海夜生活之王。在公租界和法租界夜总会,如仙乐斯、百乐门、逸园舞厅,法伦手组织起各种娱乐活动。这些传奇般夜总会光彩照人,使北平那批规模小得多同类场所相形见绌。法伦演出通常以最经典剧目、最美丽女孩和最豪华行头著称。
舒拉女孩服装以及她们演出剧目多模仿百老汇音乐剧,或是声名远扬齐格菲尔德[13]和他讽刺剧。塔季扬娜以她模仿玛琳·黛德丽[14]行头和剧目通杀全场。她声音轻快而抑扬顿挫,犹如小鸟鸣叫。她常常叼着支抽到半香烟,它摇摇欲坠地挂在她唇边。北平观众从未见过这样中欧典雅风度和十足性感。
巡演停留其他城市多在东北和俄国流亡团体聚居地,如天津、寒冷工业城市奉天[15](它靠近朝鲜日占区),以及距苏联国界不远哈尔滨(白俄观众最多中国城市之)。1930年代,俄式娱乐节目十分盛行,吉卜赛爵士乐、俄式三弦琴之音、流亡者思乡哀歌等与百老汇最新歌曲和好莱坞舞蹈剧目混合在起。整块大陆上外国观众和西化亚洲人都渴望看到这些文艺表演,因此剧团巡演路线远至东京、横滨、马尼拉和槟城。
剧团成员过着浪迹天涯生活。他们坐在装满行头卡车里,睡在宿舍厚重床垫上。为防跳蚤,每张床床脚都在煤油罐里浸过。演员们在狭小后台房间里化妆,把油彩涂在脸上;她们从厦门坐轮船去瑞天咸港,在甲板上还要排练新舞。在遥远中国港口,如威海卫、烟台和亚瑟港[16],舒拉·吉拉尔迪歌舞团是造访当地演出团体中最时尚。
在路上漂泊生活确有其妙处。女孩们喜欢新加坡卡巴莱歌舞厅中深夜,那里白人男性带着文雅欧洲口音,把鸦片卷在香烟顶端吸食。在横滨,观众向她们投掷钞票如雨点般落下。缺点也不是没有:在巴达维亚[17],孤独寂寞荷兰咖啡种植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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