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知道那个老师打你打得这
凶吗？”
眼镜仔摇摇头。
“为什不告诉你妈？那个老师叫你不能说吗？”
“不是。”
“那到底是为什？”
“因为，”眼镜仔有点不自在，“老师打
，是
错，没有把题目做好。跟妈妈说，妈妈只会更生气，搞不好也会打
顿。”
不禁怀疑：眼镜仔不是笨，也不是迟钝。
他不过是个吓坏孩子。
平常讲解题目时，顺着题意步步进行拆解、推导，这过程他可以跟得很稳很好，此时进行口头提问，他也能答得很理想。然而，旦面临把答案用铅笔誊上去瞬间，他就像中
石化术，从头到脚僵硬起来。
过往经验告诉他，旦犯错，拳脚就会伸过来。所以，他在答题时，眼前仿佛有个看不见关卡，他无法跨越这道关卡，反复质疑，踟蹰再三。场四十五分钟考试，他可能浪费三十分钟，只为跨过道“可能会写错”关卡。
真要给眼镜仔下个结论，会说，这孩子最大问题在于缺乏信心。
他不相信犯错是件很寻常、没什大不事情。
因为，过去几任老师不给他犯错空间。
他点也不迟钝，只是被套上重重枷锁，是以走得较常人忐忑，较常人戒慎，最终不免给人种笨拙、迟钝印象。但他并没有外界所料想蠢笨。
☆
模拟考成绩下来那天，台北细雨斜织。站在门外，还来不及收好雨伞，就听到阵急遽脚步声，由远及近，小圆妈三步并作两步下楼，门被打开，她脸色有些古怪。进屋，她便紧紧跟在后头，开口就是抱怨：“唉，老师，跟你说，这孩子真是没救。真想不通，给他读书环境这好，为什他就是没办法争气点？”
“考得很不理想吗？”
小圆妈说：“跟他父亲给他估计理想PR值是九十三，他只考八十三，PR值只有八十三。老师，你告诉，在台北市，这样成绩，哪所明星高中要他？”
眼镜仔PR值为八十三，简单说来，他分数高于参与该次测验约83%学生。照理说，是很亮眼成绩。但是，台北市竞争确实很激烈，个细微差错，能上学校就会下跌到两个名次。
“老师你看，都给他请名校家教，他还给考成这样。”小圆妈话中多少有怪罪意思。习以为常，这份职业，领是他人眼红时薪，雇主自然有套“教学质量检测”标准，最典型，莫过于定期举行段考、模拟考。若学生考不出亮眼成绩，家长最直白心态莫过于：那砸大钱请你来做什？
步步爬上楼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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