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想象,觉得真是再好不过了。却怎么也不发烧,偶尔有一点不精神,就妄想着是发烧了,欢天喜地去告诉妈妈,“妈妈,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妈妈伸过手来摸一下额头,不以为意地说:“没有发烧,哪里发烧了。”只好怏怏而返。等到真的发烧那一天,早上果然被摸了额头,可以不用上学了,被大人摁在床上,大被而笼,乖乖躺着不能动。爸爸去山咀村的医生那里拿了一包药回来,叮嘱要吃。又问想吃吗?点一点头。等罐头拿到嘴边,才觉得松絮无味,一点也不想吃。家里很久都没有一个人,妹妹和姐姐都在上课,爸爸妈妈在田里,留下床头白纸包着的小圆白药片,一碗水,一罐咬了一口的。燕子在堂屋里叫一会又飞出去,有人扛着锄头从窗外走过,把后门口那一小块沙土地踩得沙沙响,然后重归于无声。时间滴沥着掉下去,沉在闷钝的头痛里,心里暗暗发誓下回再也不要生病了。直到很久以后,忘记了那昏沉的滋味,才又盼起生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