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死以后从天国里面看他家人儿女如何在尘世生存。这个形式,能够理解他苦心,他想用个不真实视角使这个故事有虚构性,在现实里不可能发生,个人死以后还会有双眼睛看。其实好多作家都在想虚构问题,怎能不想呢?但是觉得不够彻底。因为这个视角所看到故事过程,还是现实状态。这个虚构视点并没有有效地改变事实非虚构性质。第二个作品《贫嘴张大民幸福生活》,刘恒也是要造个虚构性,虚构有时候简单到,就是个叙述者态度问题,他就把张大民设计成个特别幽默、风趣、爱开玩笑人,会把生活当中所有困难都改造成个玩笑,事实本质在变化。苦难尖锐性被缓和成可接受,其实是个妥协方式。余华《许三观卖血记》也是写苦难,要养活大家子。但是这里面有个人物比较特别,有个小孩是私生子,这样,就要求父亲面临个很大问题,就是认同问题,从此以后,这个没什文化人就面临个知识痛苦,不断地受到挑战,要不要养他,要不要给他同等待遇?这就使事实本质有变化,芸芸众生人生被这伦理难题重新书写,有些伦理乌托邦意思。但还是不满意,你只要对照下,托尔斯泰把聂赫留朵夫,个贵族,带进西伯利亚苦役犯流放队伍里。还有冉阿让,冉阿让任务其实很沉重,冉阿让要重新做人,但他不能顺顺利利重新做人。他重新做人,在个偶然机会里去做马德兰市长,可是,为什这个市长会跑去说自己是冉阿让?这是关键问题,他要用自己真身脱胎换骨,其中不能有点点暗度陈仓。所以在古典作品里面个低贱人也有道德功课,也有精神高尚任务。人受到苦难当然是不公平,谁都不应该受到苦难。但是他也不能够堕落。但是这个题目到今天好像全被m;主世界平等掉,好像因为犯罪、堕落是可解释,便可原谅,是合理。
张新颖:什都是合理话,就没有个向度。
王安忆:带来问题就是们小说里充满平庸甚至卑劣人生故事。打开小说看吧,前面看看蛮好,你就会很关心它最后怎样?最后还是掉下去,你同情他,可怜他,但你无法对他抱有敬意。毕飞宇《玉米》,和毕飞宇当面也说过,对你后面结局真是不满意,这个玉米就是放弃自己,他给玉米设置这严峻考验,多扣人心弦,可玉米最后还是妥协。很可惜!陈应松写过个《雪树琼枝》,多好。其实不要结尾也可以,这结尾有点扫兴。最使感动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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