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讲鬼。子不语怪、力、乱、神。
张新颖：
那个地方就是跟莫言地方差不多，整个齐国风气，和鲁国非常不
样，史书上就记载，齐国人喜欢乱说，而且谈就是神鬼。们从小都是听老人讲鬼故事，他没别故事给你讲，讲就是鬼故事，们农村长大孩子都有个经验，要晚上听鬼故事，然后听完鬼故事要回家，黑不隆冬，不敢回家，害怕。就是那种心理，特别喜欢听那种恐怖鬼故事，但是又害怕。莫言肯定是这样长大。
王安忆：后来到农村，们那个农村，真是没有上海恐怖。你讲到鬼故事想起来，们上海里弄是非常恐怖，像生活地方，淮海路弄堂里面，可恐怖
。上海后弄，不是恐怖，是阴森，非常阴森。首先它有很多传说，说是传说，其实是真实发生事情，而且是在不久之前，说这里有个上吊女人，那边垃圾桶里有个小孩子被人家杀掉，那里嘛又有个精神病，们弄堂给印象特别阴暗。然后又有个大问题，后弄里面没有灯，每次们学校里面晚上有活动，很大个困扰就是，晚上回来怎
样走回这条弄堂。老是觉得这条弄堂里埋伏很多很多鬼怪。家里都知道这个情况，每次，都要派人在弄口等。现在想起来，们家后弄正好对着前面打破掉个后窗，这后窗上曾经有过个精神病在那边喊叫，这个窗玻璃打碎也没重配，用木板钉很多横条。这个窗户是从小最害怕地方。倒从来没有在农村受过惊吓，觉得蛮明朗，平平坦坦，们那里民风倒是堂堂正正。
张新颖：看莫言小说，就觉得，怎回事，这家伙把们小时候听东西都写出来？点都不觉得奇怪。莫言很多小说，是有当地传说影子。记得读大学时候，有天看《红高粱》，就想，这个小说故事，十年以前都听说过，谁谁都讲过，好像是那带流传很广故事。当然，不能说莫言就是照搬民间故事和传说，小说里面有这些影子。
王安忆：说到《红高粱》，其实，每个作家都是有个庄稼做底。莫言高粱，张炜特别喜欢红薯和玉米，苏童很喜欢棉花，很喜欢麦子。庄稼真很美，没看到庄稼人不知道它怎美，你想象不到块土地里面，个种子，它最后会长成这样形状，这丰富形态。这种形态根本不是人能够制作。
张新颖：你插队时候种过麦子？
王安忆：们种麦子。现在回想，那地方没什可爱，就麦子可爱。而且们麦子是套种，它为增加产量嘛，里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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