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挥拳痛击那位设计总监鼻子,打断他那挺拔鼻梁骨。
白人老头过着艺术家特有醉生梦死生活,常年酗酒外加吸食软性d品,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上许多。张不苟言笑且布满褶子脸,绑着个稀疏白花花辫子,这个老人瘦得像只仙鹤,却穿着极不合身奇形怪状外套,还是最夺人眼目火红色。
在间四壁上重复绘画着男性与女性生殖器房间里,即使是目中无人如夏伟铭也恭恭敬敬尊称这个男人为老师。
艾伯斯抬头看他眼,又埋头回去继续创作——他们进门时候他正趴在地上,给个巨型软雕塑作品绘上颜色。
直到在艾伯斯工作室里碰面为止,夏伟铭始终觉得这事根本是胡闹,可他没想到艾伯斯真没有发现眼前中国人是冒名顶替。地上摆着几个半满油漆罐,到处是半干油漆,方馥浓毫不顾忌地就地坐下,很快便与这怪老头用英语交谈起来。他们谈绘画与文学,谈沃霍尔与杜尚,谈波普艺术与达达主义异同,甚至谈到威尼斯双年展展馆主题越来越他妈扯淡。这个中国男人博学多识与他英语流利程度样令艾伯斯大感惊讶,他曾经在些非常隆重场合接触过某些中国明星,他们英语糟糕透顶,只会瞪着眼睛发出不怎标准“yeah”。
你是中国人吗?
Yeah.
你来到这里,是为支持李安导演吗?
Yeah.
你是个靠卖肉营生蠢货吗?
Yeah.
……
看似相谈甚欢,艾伯斯要求安德鲁·夏暂时离开,他想单独与这个厄尼斯·唐谈谈。
夏伟铭独自在另间除黑与白便再无第二个颜色房间里等半个小时,随后方馥浓就走出来。他看上去十分狼狈,胸前全是红色油漆,脸上、头发上也沾不少。像是被泼上。
“怎回事?”夏伟铭吃惊,问,“你怎弄成这样?”
“艾伯斯识破,他很生气。”方馥浓不以为意地笑着,伸出沾着油漆修长食指搓搓鼻子,“还好,鼻梁还在……”
“就说你这样定会搞砸!现在好,他不会再与们合作……”
“他会。”方馥浓回答得十分肯定,转身往外头走,“下次再来。”
“你不先去洗洗吗?”夏伟铭在这家伙身后喊他,“你现在糟透!”
“不,现在帅死。”方馥浓转过脸,重又把那顶宽檐呢帽戴在头上,他摊开两手,倒退着往后走,“你看看,被杰夫·艾伯斯泼身油漆,”他大笑,笑出口白牙,“现在是件艺术品,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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