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汉语”。由于教育上扶持政策,维族学生受教育率并不低,考上大学相对容易,但毕业分配却是问题。阿比达距离自己理想,还隔着很长路。
结婚
中午,家里片寂静,奶奶和妈妈在凉棚下铺上块毯子,摊开棉絮,做枕头。
毯子上是大堆蓬松棉花,今年从自家地里收获,虽然在棚顶下,依旧带着强烈阳光和风霜漂过洁白。奶奶蜷曲着条不好使腿,和妈妈起把棉花平铺在个展开布套子上,翻卷布套,细软到极致棉花自然地被卷进去,最后再絮点零散棉花进去,拿针线缝上口。个枕头就出来,显得比平时用个头大些,饱满很多,有种仪式意味。
这是婚礼预备尾声。昨晚大宗筹备已经完成,来八个人帮忙,半人炸点心,半人跪在这块地毯上,缝制陪嫁被子,同样用是自家出产棉花。被子是最重要陪嫁,十来床被子,得配相应枕头。直到这天下午,奶奶和邻居位大娘仍在缝制棉絮,用金线描出褥子经纬,惹得棚顶下筑巢鸟不时叫上两声,或许是被闪亮眼。
婚礼主角是阿比达姑姑,她去县城采购出嫁衣服。早晨阿比达出门上学时候,她坐在炕沿,专心擦自己长筒靴,脸上神情有点被靴筒反光照亮。之后她换上靴子,开着三轮车出去,把阿比达捎到学校,再载上自己两个朋友去县城。
姑姑已经三十五岁。先天残疾腿拖延她婚姻。这次找未婚夫,也是条腿有点瘸,比她大五岁,父母双亡,下面有两个弟弟个妹妹。虽然如此,结婚前景仍像层清晨微光,浸染在开三轮车姑姑脸上,她看起来完全摆脱先天残疾。
晚上阿比达洗袜子时候,母亲开始烤制婚礼用馕。和两大盆面,掺上油和水,使劲糅进去,加上小苏打和盐、糖,添上柴火给屋子升温,催生发酵。半夜时分,端上发好面来到室外,烤馕炉子埋在废弃老房子旁边,中心烧着柴火,和内地贴饼子样,手在大盆里拍出饼子,随手贴在炉子内壁上,封上炉子。荒凉沙地内部,隐藏着微红火苗,带来婚礼必需热量。
睡觉之前,金黄馕饼取出来,整齐地堆叠在大炕上,像是锭锭黄金,映亮阿比达和妹妹脸,种香味在土屋里弥漫。
第二天下午,姐姐回家,条胳臂上搭着银灰色外套,从鄯善来表妹帮她拎着口箱子。银灰色外套价格250元,是她最贵衣服,结婚后穿。帮着拎箱子表妹,将要在婚礼上当伴娘。婚礼上穿红裙子绿盖头,加上红色长筒靴,是未婚夫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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