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计大宗,这两年却让父亲背上负担加重两层。家里共有十五亩棉花地,前些年收购价7.5元公斤,“收购贩子还给吃油”。去年跌到五块五,种子、肥料、工人工钱、利息算下来,年亏两万五,今年价格更是贱到四块五,家里就此背上三万块银行债务。“摘棉花工钱斤两块五,种棉花不如给人摘棉花合算。”为填窟窿,家里二十六只羊卖掉七只。
好在葡萄干行情还好,明年阿爸准备废掉棉花,改种葡萄。
葡萄地隐藏在村庄西边起伏沙地里,阿比达时常搭着爸爸三轮平板车,下地帮着摘葡萄。眼下葡萄已经收罢,是剪枝季节。藤蔓经受夏天热量,显出盛极而衰青黄,对于钻进架垄下干活和玩耍父女,剩下荫凉还足够。蔓丝下悬着串串采摘时舍弃葡萄,半枯萎,半还浑圆,过于充足糖分溢出白色发亮表皮,像是比提炼出砂糖本身还要甜。这种与吐鲁番相联著名糖分,来自高温和日照,也含有大量成本和汗水投入。
栽葡萄要三年挂果,需要水费、人工、化肥,花销庞大,单说水费,周要灌次,家里加上葡萄园用水,眼下年要2500元。
父亲手持大剪刀,除去今年生发细小新枝,留下老枝。阿比达在架下摘吃剩下葡萄。在父亲剪刀下,葡萄垄沟渐渐透亮,藤蔓下悬挂葡萄串清晰起来,让人依稀想到夏天丰收。阿比达发现个悬挂蜂包,有野蜂在爬。和棚架下蹦跳小虫样,它们与人类分享甜味,制造葡萄皮疤痕。
父亲没有搭理它,依旧慢条斯理地剪枝。到近处,他伸出戴手套手去摘蜂包,好像它是串完全无害枯萎葡萄。
野蜂似乎惧怕父亲,没有反应。但阿比达忽然尖声哭泣起来,只野蜂蜇她尖尖鼻翼,留下个红点,很快肿起来。
父亲似乎为自己过失感到抱歉,瞬间有点不知所措。接着他点支烟,深吸口,对着蜂包喷出浓浓烟雾。野蜂被熏走,父亲摘下蜂窝,扔进垄沟。阿比达哭声渐渐减弱,似乎随着这个蜂包被摘除过程,她鼻尖被蜇疼痛也被摘掉,红肿慢慢消退,又可以安心品尝这个季节剩余甜味。
回到家中,暮色已经降临,饭桌摆在院子里,妈妈用爸爸带阿比达车捎回来葡萄藤喂羊。
第二天回来,爸爸手也被蜂蜇,比阿比达严重,边缘有些肿胀。
沙丘
正午,父亲在院里凉床上晾着大米旁边,慢条斯理地择虫子。阿比达和伙伴们在村里游荡。
大人们在地里干活,公路两旁房子看上去像睡着。屋顶高压线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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