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越南爸爸知道实情,过来要人,但生米已成熟饭,母子都不想回去。越南爸爸前后来过几次,有时还住在这边家里,也和王清明吵过架,但也无可奈何。
“那边爸爸过来,不是太开心。”王海蝶说。以往沉迷于赌博生父,过来时会给小孩买糖,给点越南币零钱,但已经挽不回亲情。他带来两张越南币,倒是作为装饰贴在场屋门上。
起初,派出所要把母子三人遣送回去,王清明说,如果这样,村里嫁过来越南女人都得回去。这件事才作罢。
对于往事,母亲保持着沉默,她体格瘦小,腿脚却极为壮实,看得出是终日劳动打磨出来。黄昏时分,王清明去村里户“叫魂”人家坐席,母亲留在家里磨玉米粉,磨坊里电灯坏,她用脖颈和肩窝夹着手电,独自在轰隆机器声中喂料。这似乎是她隐藏自己声音方式。
地雷
正午插秧时候,王清明也起下水田,没干会儿,脚掌掉。他拔起脚掌放在田埂,继续干活,不过远远跟不上媳妇和女儿速度,还需要不时系紧膝盖处绳子。
膝盖以下,是条义肢。真腿被颗地雷夺走。少年时王清明上山砍柴,回家路上踩到地雷,耳朵嗡地声,腿上像是被人用竹签刺下,小腿以下就没东西。以后王清明又经历两次类似受创。次是在腹部,次是在眼角,夺去他只眼睛视力。他克服z.sha念头,带着条腿和只眼睛活下来。
地雷剥夺王清明练体育考中专前景。成人娶亲之际,他像村里许多少条腿只脚人,把眼光投向昔日战线对面越南女人。即使手脚无损,在地雷村名声阻挡之下,也鲜少有中国女人下嫁八里河。和些村里单身汉不同,王清明不介意娶越南女人带来麻烦,即使是在第任老婆离开后依然如此。
王海洁生母在中国打工患病,受到身为中医王海洁爷爷治疗,付不出医药费,干脆嫁过来。王清明说,以后她受人诱骗去内地打工,实际是被拐卖。
遇见依时候,王清明处于人生高峰期,种生姜赚大笔钱。他对依娘家出手阔绰,先后花几万块钱,远远超出本地娶越南媳妇几千块彩礼标准。但是在下轮扩大种植中,他又踩“地雷”,姜价大幅下跌,投入二十多万资金血本无归,加上同期种植咖啡豆亏本,他顿时由“老板”变身欠债户。庆幸是,出乎许多村人意料,越南来妻儿并没因此离去。
从生姜地里拔脚出来,王清明剩下只好眼睛瞄向种树。他栽种各种各样果树,和名贵树木。房前屋后山坡,种满百香果、花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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