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母亲说,“事情就发生,那个惠华摸机器,就被电到,叫声好大声……”
“你为什穿裤子?”大姊拍腿问。
“不行吗?”说。
“伊整条手臂都焦,左手那个表还整个蹦开,像吐火那样放青光。”
“那是电在找出口,好在有那块手表,若无,电流到心脏,那个惠华就差不多。”叔叔说。
总铺师父脚跨进门槛,抬眼看见满墙贴着人影,突然止住步伐,他说:“歹谢(不好意思、对不起、抱歉),借个电话。”
“请用,请用。”谁都以为自己有义务回答,同时缩缩脚,能站起就贸然站起来。
“阿秀,”阿婆问,“等下要不要去叫伊大伯?”
“当然要。谁要吃汤圆?”母亲回答。
“谁要去叫?”
“先到伊房间窗户外面听听看里面再叫。”
“唉,看看那女人有没有在树下就知道嘛。”
“歹谢。打不通。”
“不会那久。到时吃饭,伊就自己来。”
“你怎知道?”屋子笑声。
“啊,新娘子回来。”阿婆说。
外公约莫在总铺师父把棚架底下九张桌子都立起,正铺上塑胶纸时抵达,他机车发出刺耳声响,和大姊相视而笑。
外公走进屋内,问:“你妈妈呢?”
“在房间。”大姊说,“看阿惠。”
“阿敏,让你妹妹抢先。”外公笑着说,“什时候轮到你?”
“……?”大姊说,“要等阿公介绍啊。”
“阿公,要不要照相?”拿照相机,把外公拉到屋外。从棚架外这角,透过树荫,能看见梯田逐次下沉,条小路蜿蜒上来,远方最低地方,工厂白色厂房矗立在田亩中央。更远方,山脊线被刨开片。
“旧年(去年),去澳洲也照很多相。”外公问,“你们有没有看过?”
“有啊。”们说。
大约也是三年前,外公家里遭小偷,小偷偷走外公存起来预备买机车四万多元,外公自矿区退休后,在墓园担任看守工作。外婆也葬在那里。
钱被偷后,外公很快地以分期付款方式,买现在这辆机车,并开始参加老人会所办团体旅游,前年去大陆,去年则去澳洲。
外公照回很多照片,这些照片自冲洗店领回后,就直接放在冲洗店所送相本里,连同本旧日历,小舅后备军人召集令,和几封村民集会通知信,起被放在电视机上。
有张,外公与另名老人会朋友,穿着样薄夹克,表情严肃地站在也许是雪梨(即悉尼)家大购物中心前面,十月南半球夜空下,巨大霓虹灯管在他们背后连起片泛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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