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似乎都在俯身审视,越发感到自身渺小。种本能敬畏感油然而起。
住处往东南几公里,有个狭长水库。冬至过后某个黄昏,骑车到水库边,站在坝头看斜阳缓缓坠下,天际参差屋顶挡住落日,房屋沉郁大色块切割夕阳韵致。不由得想,无人涉足之时,这里应该是广袤湿地,水流呈网状蜿蜒,如同枝繁叶茂树干,辐射向远方,落日在水面铺上层绸面,由金色渐变为古铜色。簇簇绿洲和沼泽间,有草木,有鱼虫,有各种迁徙鸟,和无数早已消失生物。如今,取而代之是无生气大片水域,沿岸是排排电线杆,杂乱线缆横亘空中,人们圈出块块毫无美感区域,盖上死气沉沉房屋。想到这里,便心情黯淡下来。水库多数区域已经结冰,不时传来冰层断裂声音,沉着而又阴险。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石块和砖头,大概是人们为试探冰面强度扔上去。还有个粉碎黑色花盆,溜出很远,拖出条四五米长泥痕,在大片白色冰面映衬下格外刺眼。
往水库深处骑行,找到个突出犄角,停在岸边树下站会儿。天光冰色共泛灰蓝,愈趋相似,仅余模糊界限,丑陋元素被黑暗逐掩去。眼前世界慢慢融合出种清冷柔和感。
天黑之后,温度骤然下降,脚尖冻疼,跨上车,往家方向骑行。不远处橘色路灯横穿过繁密树枝,在缝隙间抖动。车灯盏接着盏,连成线,划过眼前。拐上大路,看到不远处红绿灯。市声渐稠,回到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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