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忻眼里真诚歉意,沈沐心中莫名感到丝羞愧,虽并非他本意,但他在看过那封信、明确知道苏忻是受迫被困宫中后,却不曾在萧繁面前说过次“放过他”之类话。
他直觉这件事不是他能搀和。
“听闻苏先生精通医术,”随意找个话题,沈沐语气温和道,“等先生身子再好些,不知能不能请教二。”
苏忻谦虚道,“大人谬赞,草民并非精通,不过是久病成医——”
话语声戛然而止,苏忻抬眸目视前方,方才温润如水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冰冷警觉防备,比初见那日疏离冷淡要锐利千百倍。
顺着视线转过头,沈沐在凉亭外不远处,看见萧繁正和同他身高齐平男人同朝他们这处走来,身后跟着整整两长排宫奴。
身高相仿,男人浑身气质却比萧繁要阴沉数倍,隔着几十步都能感受到他可怖骇人气息,让人喘不过气。
若说萧繁在除沈沐之外人面前是喜怒难辨,那面前男人有应当是近似死亡阴翳气场,叫人不寒而栗。
此时耳边响起豫国使者恭谨无比行礼声,男人目不斜视地直直朝凉亭上大步走来,眼神从未在沈沐身上落下眼。
跨步来到苏忻身边,隔着小段距离沈沐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波动情绪;苏忻始终站在原地,直到男人距他只剩半步位置时,突然后退半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把锋利匕首,对着男人咽喉便是狠狠刺去。
动作之快,让沈沐只能看见手臂挥动时,在空中留下残影。
身形高大男人并未闪躲,甚至没有闭上眼睛,任由苏忻刀刺来,最终停在距他脖颈只剩半寸远位置,刀尖微微颤抖。
事不关己般,男人语气平淡地仿佛看不见架在他脖颈上刀尖,从怀中摸出副纯金手//铐,他抬手握住苏忻仿佛折便断皓腕,不紧不慢地将手//铐带上锁好,锁扣发出微微声响。
只听又声轻响,男人竟将自己左手扣在余下另环中。
低垂眼眸,男人深深看苏忻眼,没有束缚那只手抚上苏忻愈发惨白脸,谓叹声,“对敌人无谓善意与懦弱永远是你最大软肋。”
“苏忻,你还是这般没用。”
嘴唇毫无血色,苏忻整个人笼罩在男人高大宽阔阴影之下,整个人摇摇欲坠。
片死寂中,萧繁来到沈沐身边,默默握住他开始发凉手,毫不客气对男人下达驱逐令,“见到人就赶紧带走。”
“那是自然。”
男人回眸,别有深意望沈沐眼,在萧繁越发不悦目光中道声谢,然后干脆利落在苏忻颈后劈下个手刀,将晕死过去人打横抱起,便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在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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