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秋生日是二月十四号。
这会儿刚好过午夜。
零点零分。
他拿着蛋糕张张嘴,明明想说点什,话到嘴边,又变成句“谢谢”。他也知道这两个字过于浅薄,可此时以他们之间关系,除这句话,还能再说点别什?
贺知秋心里有鬼。
现在哪怕再让他多说个字,他都觉得自己踰矩。
李郁泽这次倒是没在意那多,又对他补句生日快乐,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你呢?”贺知秋见他似乎要走,问道:“你要回去吗?”
李郁泽点点头,说是凌晨三点飞机。
这里距离机场不远,距离三点也还有段时间。
贺知秋沉默几秒,紧紧攥着蛋糕盒上丝带说:“如果不是很急话,那能起吃个蛋糕吗?”
李郁泽说:“但是买蛋糕有点小。”
贺知秋忙说:“没事,吃不太多。”
既然收到邀请,李郁泽也没再急着离开。
两个人没换地方,只是从门外挪到休息室里面。
场务认真负责,除给贺知秋留盏小灯,其他电闸全都断。
空调打不开,灯也看不见,只剩下人份生日蛋糕上面插着根浅蓝色蜡烛,勉勉强强晃着亮光。
贺知秋抱着李郁泽给他外套直没穿,他其实不算太冷,毕竟穿着戏服,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只要活动下就能暖和起来。
但李郁泽穿得少,只套件深咖色高领毛衣。
他想把外套还给李郁泽,但李郁泽不要。
结果这件外套谁也没穿,便宜硬邦邦地椅子。
“许愿吗?”李郁泽问他。
贺知秋楞几秒,都快忘,原来过生日还有这个重要环节。他已经很久没这正式地坐在生日蛋糕面前,前些年都是凑合下,随便煮个鸡蛋什。倒是很少会忘记这个日子,毕竟他生日是情人节,每到这个时候,街头相拥亲吻情侣们,都会提醒他生日到。
此时,贺知秋看着眼前蛋糕,大脑片空白。
他不知道要许什愿望,也不知道他还有什愿望?他似乎活成个既无趣又不会幻想大人,不能总是回忆从前,也根本看不到未来样子。虽然还在努力生活,但茕茕身,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好。
或许,他本来就不好。
但李郁泽对许愿这件事却异常执着。
贺知秋没办法,只好想想,对着蜡烛说:“希望爷爷可以长命百岁。希望……身边朋友可以健健康康,平安顺利。”
李郁泽说:“还有呢?”
“还有吗?”
“嗯。”
“那……希望可以接到更多剧本,可以直从事喜欢职业。”
“还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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