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脚不沾地,却不忘带着陈富过来给方泽生看腿,依旧袭富贵长裙,坐在花厅上首,与方泽生说着近日发生些琐事,陈富半跪在轮椅前为方泽生施针,王秀禾端着茶盏目不转睛地看些许,见方泽生面色如常,便放下茶盏,不忍道:“出去走走,待会儿陈大夫施完针,再唤进来。”
方泽生点点头,本想让哑叔送她几步,却见她来到付景轩跟前,“二少爷也并去吧,见你在这里坐着挺无趣。”
王秀禾登门,付景轩自然要过来坐陪,只是少先前点热乎劲儿,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也不去帮着方泽生推轮椅。
“跟泽生闹别扭?”
出内宅大门,付景轩跟着王秀禾并顺着方家自建烟雨长廊,来到处碧波荡漾荷花塘旁,荷塘附近有座六角凉亭,亭子里石桌上已然备好几盘茶点。
付景轩等着王秀禾入座才跟着起坐下,笑道:“跟他能闹什别扭。”
王秀禾本也不是真关心他们,没说话,递给付景轩盏茶。
付景轩接过茶盏放在鼻尖闻闻,“是陶家“浮山出云”。”
王秀禾笑道:“没想到冲三泡,掺些碎茶,二少爷还能识出来。”
付景轩道:“不提汤色回甘,陶家茶香最是浓烈。三泡冲少,如果想要完全掩盖它香味,便是不去品它。”
王秀禾点点头,“那二少爷且品品,看看能不能品出这茶里还掺哪些碎茶?”
付景轩勾起嘴角,“夫人可是难为。”
王秀禾道:“试试也无妨。”
付景轩不再推辞,拿起青蓝杂色兔毫盏放在嘴边呡口,说道:“味是平阳镇老余家朱颜碎,味是燕喜阁许韶家云针松,还有味是方家茶,若是没猜错,该是几片烧老嫩绿芽,压不成饼雕不成莲,便被夫人随手洒进来,扔进茶壶里。”
王秀禾听完稍稍怔片刻,随后拍拍手,眼中似有惜才意思,“没想到二少爷竟然有如此本领,这多年待在付家,属实被埋没。”
付景轩笑不尽眼底,“在家中本就不受宠爱,即便会品茶,也不能让爹多看眼。与其如此,还不如藏起来,也免得大哥看妒忌,二娘见心烦。”
“话不能如此说,你爹只是被枕边风吹歪耳朵,若不是柳如烟从中挑拨,你和你爹之间,定不会生出那多间隙。”
付景轩嘴角微扬,放下茶盏又变得脸平静,似乎有些疑惑道:“和爹之间,能有什间隙?”
王秀禾顿片刻,掩饰道:“没什。只是这多年柳如烟待你生份,如今还把你嫁来方家断你后路,你对她,难道就没有点点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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