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您?应该怎形容你们关系更合适?
陈丹青:跟木心厮混太久,很难清理他对“影响”。他使渐渐洗去点野蛮根性,使明白作文说话分寸,而且,怎样把握分寸。虽然至今还是个知青年代粗坯,但假如不认识他,不堪设想。
也说不清和他什关系,“亦师亦友”是被说滥词,路有许多好老师,好朋友,木心只有个。晚年伺候他贵州乡下孩子小代,深深想念他,有次说到木心好玩段子,决然说:“丹青老师,再也不会遇到这样人。”
《羊城晚报》:木心故居纪念馆和木心美术馆现在进展如何?
陈丹青:木心美术馆工程大,活儿细,明年春应可开放。木心故居纪念馆可能五月开放,家族馆、绘画馆、文学馆,展示许多文稿、画作、遗物,譬如留着墨汁碗、干枯颜料管、先生用过毛笔刷子,等等。
《羊城晚报》:您现在还读文学作品吗?如果读,都读些什?如果不读,为什?
陈丹青:很少时间看书。你们访谈稿来,就得坐下来写。较为整片时间,优先留给画画。小说是少年人庇护所,到这岁数,喜欢读真事情。不像木心那酷爱文学,弄半天,还是个粗人。
《羊城晚报》:现在人们谈到八〇后、九〇后,总习惯性地贴上大标签,为什这个社会总习惯用这样形式来做简单区分?
陈丹青:所有青年都很敏感,善感,心思细。好些艺术家、学问家、政治家、商人、军人、盗贼、骗子……很年轻就咄咄逼人。如今社会太小看年轻人,知道吗,“人们”给你们“贴标签”,那是瞧着后生蹿上来,“人们”就该靠边。不过,请放心,等诸位长大,八九成会像你们现在憎恶人样,又平庸,又讨厌,又去回身为难年轻人。
[1]本访谈初刊于《羊城晚报》,2014年3月24日,后收入《木心逝世三周年纪念专号》,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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