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靠男人,只是工作很累,不大会照顾自己。这是能告诉你,相信你自己也能问到。”
“还是你告诉比较好。”
“带她去堆个雪人什吧,别提往事。你太喜欢怀旧。”
“不怀旧,只是没有更多话题想讲,比如现在和未来。”李白自嘲道。
根烟抽完,圈儿姐递给他张名片,是曾小然,上面有她手机号。“背面写着她房间号,自己上去找她吧。”她为他整整西装领子,“终于可以把你还给曾小然,这是刚刚意识到,也许有点夸张。”
“同意你说法。”李白说,“想还会来找你,仿佛和你之间有着长久友谊,从二十年前到现在,没有变过。”
“人不可能两次跨过同条河流,何况第三次。”
“换个说法,们跨过所有河流都可以视之为——同条河流。”
她坐进出租车,最后提醒李白:“不要忘记你过去承诺,把尸体捐给。麻醉师当然更喜欢活体,不过像你这样个人,应该为整体人类幸福做点小小贡献。”
“由这样个不幸人吗?”李白朝着汽车尾灯挥挥手,帮她圆回这个梗。
人格必须靠死后捐出器官才能完善,这不是讽刺,是事实。他并没有急于去找曾小然,裹着衣服向西湖方向走去。亮灯工程下,辆扫雪车隆隆开过,李白无端地想,那开夜车人是否会认为自己在做件浪漫事,还是件有益于人类幸福事,或根本只是赚个加班费?他为司机精神世界操会儿心。南方乔木尚未落尽叶子,如果此刻去踹那些树,会有许多雪兜头落下,但他没这做。
踩雪声音让他想起多年前个早晨,天还没亮,地上雪有脚踝那深。路灯黯淡,下夜班职工连人带车摔倒在街上传来响声。太子巷3号大门敞开着,他父亲李忠诚蹲在门口抽好多烟,将烟蒂码齐在门槛上。就是那时,俞莞之和曾小然提着行李向长途汽车站走去,她们踩在雪上,窸窣潜行。李白有如神启,从被窝里爬起,套上棉毛裤,套上毛线裤,套上长裤,然后披件棉袄跑出去。李忠诚正与俞莞之交涉,他想送送她,然而被她拒绝。曾小然裹着围巾冲李白扮个鬼脸,李白强作潇洒,也吐舌头,现在想起来,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凄凉鬼脸。
她们离开小巷,旋即右拐。李忠诚站在雪地里发愣(这是他们最后次看见俞莞之),过会儿,他提着支手电筒,步履蹒跚跟上去。亲爱爸爸,你想怎样。李白心头千疮百孔同时幸灾乐祸,也追上去,他穿着棉拖鞋,低头望去,李忠诚好不到哪儿去,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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