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不联系。”
“纪录片讲什
？”
“没有情节，在塞纳河边搭
好多帐篷，邀请巴黎男男女女进去做爱。至于她是拍人还是拍帐篷，
也不大清楚。”
“真是羡慕她。”
“不要再替盘点情史。”
人民医院建议他们到上海大医院找找办法，钟岚却执意不肯去。请不要这早就放弃，会救你，李白徒劳地许下诺言。其时吴里已有高铁，他托人约专家，带着诊断报告跑
趟上海。在阴暗立交桥下面，有很长段时间他竟然迷失方向，建筑和道路皆尽相类，人们行色匆匆，他像置身于电影中，顶着风很快走入绝境。这次，他感到死神正在身边盘旋，它确实是阴郁、无情、未知，他站在这个巨大水泥结构物中向之伸手，试图触摸，滚烫地狱火或是极寒地狱冰，试图粉身碎骨，但死神穿过他，种对于你所理解之物、你所存在经验彻底否定。
最终他失望地回到吴里，医生告诉他，钟岚不见。他想想，追到太子巷那个大杂院里，见她脖子上扎着白丝巾，坐在排紫茉莉边发呆，花期将尽。“要是死，你可以当是这株花谢。”她像少女时代那样说出赌气话。
“那当然会严重得多，像全世界花谢。”李白想，给出可能是最稀烂安慰。
“有件事直没告诉你，人生记忆中第个印象。先问问你，你第个印象是什？”
“你早就问过，也早就回答过。似乎是场,bao雨，然后什地方落下个球形闪电，在地上打转，其他不记得。”
“第个印象非常具体，是你在这片紫茉莉边明目张胆地看小便。当时们都穿着开裆裤，你趴在地上看，爸冲出来赏你个耳光。”
“已经不记得。”李白望着天说，“不过现在还想看。”
“滚你吧。”
她拉着李白去菜场，买条鲈鱼及葱姜佐料。“以后不能再为你做饭。”她说，“这不是赌气话。”两人回到太子巷3号，支走李忠诚，她到厨房忙活，他擦桌子，擦着擦着，觉得气氛不对，到厨房看，钟岚呆望着砧板上已经剖腹仍在翻跳鱼，堆内脏捏在她手中。
“它太疼，天哪，它还在挣扎。”钟岚捂着眼睛大哭起来。
84
钟岚去世时李白人在台北，繁体字出版商将他拉到家电台做直播，嘉宾向他提问：为什在你小说里，十几年前大陆那性自由、性开放，会不会是你在胡编？口音曼妙女主持人插嘴道：那几年在北京工作，可以证明，确实是这样。李白回答：们就是这样长大。他感到丝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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