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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诺念幼儿园这年，李白惊讶地发现，孩子
外婆也就是钟岚妈妈李翠芬女士，秉承吴里传统风俗，爱骂人是婊子。超乎传统是，李翠芬无论亲疏远近，只要不爽，自己外孙女也小婊子个。李白追问钟岚，是不是李翠芬在老钟那儿受刺激太深，钟岚回答，这婊子从
小时候就爱骂人婊子，只不过嘀嘀咕咕，你们听不见。
李诺天性迟缓，讲话不多，容易受欺负。名字起坏
，李白开玩笑说，人要给出个诺言总是会迟疑。钟岚回答，是，你撒谎比较快。问题是，已经没什
人值得撒谎，你活到中年会发现真话更伤人。有天李白给诺讲世界末日存在——到那时，切都消失。切，这个词让四岁半孩子愣下，随即大哭不休。在安慰她过程中，李白不免反问自己：到底是撒谎，还是讲真话？
钟岚三十岁以后变得有点苛刻，仿佛李翠芬身上某种基因忽然显性化，这也在李白意料之中。她谈过次男朋友，对方是私营厂主办会计，长得只有李白十分之帅气（冯江点评），开社会饭店也不需要财务总监，最终无果。自然会有人再次撮合李白和钟岚，用种世俗观念：看，她单身妈妈够时髦，你呢，穷光蛋个，事业上没啥出路，彼此知根知底，从吧。李白表示：你说得没错，也已经对自己判死刑，比你更彻底，是死全家那种，极不适合再拉个垫背。钟岚亦摇头：别信李白，他中年花心好日子还在后面呢，目前只是死样怪气罢，嫁给他搞不好要跟堆低龄文艺女青年混战，何苦来哉。
他不是个好情人，如今努力做个好父亲，首先制止李翠芬向四岁李诺时不时发射出“小婊子”信号。阿姨你知不知道，这很贵，花好多钱给小孩做早教，还报英语班，跟着几个面目可疑外国人念单词，整整三个月只学会red和blue，好像中国小孩都是文盲加色盲，你句小婊子，这些钱全都打水漂。李翠芬这个女版李忠诚，讲啥啥不懂，以钱为参照物她立即领悟，自此收敛许多。接着，他通过莫凡搞定李诺幼儿园，吴里著名太阳花（要知道这种学校有多难进），几乎摘掉头上顶二十年废柴帽子。
钟岚平日管店，李白常开辆白色助动车接李诺放学，多半还捎上李翠芬。为让李翠芬体会下速度快感，他将车速提到七十码（没法更快），于是人们会看到个高喊着小婊子老年妇女紧紧抱着李白，踏板上站着小女孩捂住双眼，而李白长发飘扬，狂笑不止。钟岚知道后大骂，是为孩子安全，二是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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