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食物与住户排泄物吻合,统统都有重大嫌疑。当然也不排除谁家有两块砧板。们家就有两块,对吧?”
“们家块塑料,块木头。”李忠诚说。
李白摸摸李忠诚头,似乎是想确定,他没有被砧板砸着。李忠诚有点秃,囟门位置头发变得稀薄,像朵边界模糊星云。他生阅尽荒诞,以至于李白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意味着荒诞,是上帝送给李忠诚最大荒诞。幸好,他已经五十多岁,基本顺利地度过更年期,男性,较为暗涌内分泌失调。只要他表面上不发疯,暗涌就暗涌吧。李白对父亲生出种难以启齿同情。“事发之后,每天都去医院探望四姑娘。”李忠诚说。
“但愿他不是死在你怀里。”李白对逝者毫无尊重之心,他坚信个人死就应该遭到恰如其分诋毁,这表示其人已经身处快乐天堂。李忠诚捶他拳。“要找到凶手。现在每天都去翡翠小区,看他们扔什东西下来。”
“也去。”李白说,“和你样,没鸡巴事情可做。”
得再过两年,李白才会知道翡翠小区开发商陈量材先生,他赞助吴里市“陈量材文学奖”,只办届,有万块钱奖金,当然李白也没拿到奖,钱多钱少不在他考虑范围内。陈量材先生楼盘从吴里古城绵延至开发区,翡翠小区是他得意之作,也是本地首开高层住宅,据说住高层空气好(那五楼以下给谁住呢,李白问)。常年生活在破烂平房区李白是无法理解高空抛物这种生活习惯,吴里人热爱高空抛物,什都往下扔,日常是剩饭剩菜、烟头茶水,夫妻吵架时则需要大伙发挥下想象力,有次他去梦梅新村,位狂怒主妇失去理智,从六楼抛下把菜刀,砍中邮递员自行车。现在,他们可以体验下由五十米高空扔下重物——冷兵器时代直接进化至太空作战新鲜感。
“确实有种重力加速度眩晕。”李白走进翡翠小区,来到事发那栋楼,坐电梯上到二十层,从楼道窗口试验性地扔下枚硬币,接着他看见对面楼里有人扔下包垃圾,它在落地后轰然炸开。“犯罪心理学上认定杀人、虐待、纵火快感,应该把高空抛物也加进去,否则无以解释他们为啥要这干。”
就是在这个地方,李忠诚已经站整整十天,长久仰望导致他低头以后嘴巴都合不太拢。李白建议他搬张椅子过来,可以不必那费劲。李忠诚嫌麻烦,未及说话,张破藤椅从天而降,落在草堆里。
“想知道他们还扔什。”
“白天扔得少,到下班回来,就像轰炸样。”
“找到扔砧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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