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想,诞生在个没有规矩家庭,准确来说,规矩是即兴。他继续挂在床沿,周安娜打呵欠,在床上伸直腰腹,接着左右打滚,“有点困,借肩膀。”她枕在他右肩,闭眼养神。下午窗口枇杷树影晃动。又说:“睡醒吹笛给你听。”
她在思考死亡,死亡不再是少女终极零食,它渐渐成型,合拢为个纯白色立方体空间。他们谈到实验中学个因落榜而割腕女生,“她没死成,没有被死亡拯救。”周安娜评价道。又说起少潜威,“他休学年,明年才高考啦。”她说,“们似乎可以同病相怜,但发现自己点也不爱他。”
“为什不爱?”
李白傻乎乎地问,“哦,因为。”
蚊帐里太热,她闭着眼睛胡乱摘自己白色棉袜,李白将她腿也抱到怀里,替她脱袜子。接着他要求把自己皮带也摘、那根已经磨损生锈廉价军用带,带扣死死咬合。周安娜同意,睁眼看他用屁股后面钥匙串(挂着把水果刀)在自己肚子上捣鼓,叮咚声,撬开。
“看起来有点危险。”
“有次真把钥匙插进肚脐眼,以为自己会死。”李白将皮带抽出来,扔出蚊帐,钥匙塞到她枕下。
“你要是觉得热,可以把长裤也脱。”周安娜说。
有好长时间,她像是睡着,李白摸摸她额头,摸摸她鼻尖,又摸摸自己。句不知哪里读来野诗跳进脑子里,枇杷都熟不知尝。周安娜睁开眼,光脚下床,从匣子里取出长笛,坐回到李白身边,盘腿在床上奏响首哀伤曲子。李白也坐起来,他穿平脚短裤并带有勃起痕迹样子非常不适合在她眼前平躺。周安娜忽然放下笛子,垂头沉思。
“拍子找不准。”
“多练练。”
“不不,这首很熟。”她摆手,停顿很久才用笛子敲敲自己后脑,“这个瘤长大。”
李白从未学过如此近距离地安慰个人,那简直像是自己需要安慰。现在他换个念头:可能有点搞不定。他再次趴在床沿,伸手往床底下捞裤子。无论如何,不能穿着平脚短裤安慰她。他把裤子扔得不远不近,离手指始终只有五公分。在这样个奇特而荒唐姿态之下,他听到阵哭泣,像晚风中丛孤立竹子在摇曳。他心跳失律,滚落在地。
预感到初夜将会是个落雨下午,而不是夜晚。夜晚太过成人化,饱含情色意味,而初夜是在条干涸河床上划动小舟,奋力并慌乱,接着,洪水从高处涌下,点点羞惭之心将被快乐淹没。在那个所谓旧时代,曾经怀疑自己是否充当谁替代物,谁替死鬼,被她即将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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