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航邮轮,去往陌生码头,片刻孤身只影不足担忧,你总能找到可以解闷人。志同道合是次要,邮轮本身就意味着志与道。目地也是可疑,新大陆或旧世界,冒险之地或禁锢牢狱,谁能说得清?忽而胆大妄为,忽而晕头转向,既是狩猎者也是处子,你们梦想闯入邮轮高档酒吧,掌中持有却是张三等舱船票。
为安慰李白受伤后脑,冯江向他展示其作为个少年色情狂收藏品:床底纸箱,内藏数件女式内衣,上面覆盖着堆陈旧过期少儿文学杂志。彼时吴里正在经历场疯狂精神角力,方面是反击资产阶级自由化、清除色情,bao力运动,另方面来自海外音像和图文制品充斥市场,到处都是靡靡之音和比基尼女郎海报。开学之后,教导主任声色俱厉斥责与语文老师白衬衫之下隐隐透出粉红色小秘密终日敲打李白脑壳。社会风气有点分裂。有次在夜市,冯李二人站在地摊前,目睹着女摊主将套蕾丝内衣穿在具缺胳膊少脑袋充气女体上,也许是看得过于投入,女摊主有点发毛,对两人嫣然笑说:“趁早去找个女朋友吧。”冯江壮着胆做出无所谓样子问价。女摊主不予理会,说:“你得先有个女朋友。买这好看胸罩内裤送给你老妈是不合适。”
有些事物,你可能需要通过个合适女性抵达,而不是绕过,但你并没有她。在冯江家里,那个偶尔清净时刻,李白望着他手指钩挂住蕾丝边文胸,像条刚捕获鱼在眼前跳动。“你买吗?”李白傻傻地问。
“昨天偷。”冯江回答。“你摸,还有点湿,从晾衣杆上摘下来。”
只有最贱贼才偷女人内衣。这是曾小然告诉他,显然她也曾经有过内衣失窃经历。不过这份无耻感勾起李白好奇心,他伸出手指戳下。“放心,它只是块布料。”冯江鼓励道。李白指肚拂过它,又返回,捏捏它,白色,中间有海绵,似乎还有钢丝。接着,他无师自通地凑近去嗅,闻到股洗衣粉气味。冯江从纸箱里抽出条粉红色蕾丝边内裤,将其弹射在李白脸上。
“你就是这玩……女人短裤吗?”李白将手中胸罩扔到冯江脸上,有种无法解释哀伤与愤懑。
难以想象,在回家路上,李白骑着自行车稍稍走神。难以想象冯江这个家伙,在如此狭窄两室户里,怎玩弄这些赃物。家七口人,半文盲祖父祖母,凶,bao父亲和苛刻母亲,还有个成天练肌肉哥哥叫冯海,个念小学妹妹叫冯溪。水是如此之多,照冯江说法,即使起夜都会在卫生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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