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多少浪漫言辞都已经被接踵而去时代阐释为废弃之物。然而还得在凌晨做个往事拾荒者。极为荒唐地征用“初恋”这个词,将它称之为幻觉或许更合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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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李白是唯个能进入曾府男人,尽管当时他只是男孩,尽管,曾府只是位于幽僻小巷尽头古宅最落底间小屋。当他走上吱吱作响木楼梯,从扇小窗里望到远处干部招待所高大雪松树冠,某户人家收音机里传来每日午后评弹念白,楼梯拐弯处堆放着笸箩、竹榻和些捆扎起来过期刊物,件白衬衫晾晒在朝南过道,滴未曾洗净蓝色墨汁印子停留在衬衫胸口。李白感觉到自己进入微观世界,个不可退出场所,此间事物正在放大,并将经历十个日夜观看。
与他所猜想相反,小然家里并没有挂父亲遗像,墙上是本好莱坞女星挂历,当月乃是梦露,全幅黑白,酥胸半掩,用种痴痴眼神看着窗户。在那个位置上,也就是窗台前,有张古旧麻将桌,覆以构图繁复白色钩针桌布,再覆以玻璃台面,有只角已经敲掉,用橡皮膏粘在破损位置以免划伤人。桌面下也无照片,只夹两张五斤全国粮票。桌上有只蓝色玻璃花瓶,插束已经褪色塑料玫瑰花。象征着爱情吗?李白寻思。屋内大小两张床,大床用是暖色调印花床单,小床是蓝白格子床单,李白躬身往下看,浴盆在小床下面。他注意到曾家卫生设施拉道布帘挡住,并不是所有人家都这样!只有老妈和俞莞之会这样!他在心里呐喊句,他妈老李你果然有眼光。他兜兜转转,继续寻找,用鼻子嗅着,如今他家里已经没有丝女人气息。俞莞之问:“你在找什?”李白撒谎说:“掉个玻璃球。”
这是愉悦时光。饭桌上碟小菜,棉被经日晒后散发出焦糊味,收音机里电台点歌节目。到夜晚,李白与小然两人坐在麻将桌前做作业,盏台灯照在小然脸上,俞莞之则倚在床头打毛线,十天工夫,为他织条加长款白色围巾,平针密实均匀,又在边角上绣个“白”字。李白心想,这个字落在李忠诚眼里怕是会被立即连人带围巾扔进火炉。因此央求她在反面又绣个“之”字,作为落款,让李忠诚可以恢复理智。
夜深后,李白躺在小然床上,曾家母女睡大床。他抚摸围巾,感到种从未体会过伤感,种不想再活下去空虚。有瞬间他甚至希望白淑珍永远不要回来(这倒是真),李忠诚永远坐牢(这也有可能但落空),还有他那位花花公子式堂叔李国兴永远被女人缠住。他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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