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剖开刨光,刷上桐油,就是现成椽子。小武松听有理,连夜就找人平坟去。木匠们嘴上不好说,心里都担心沾上晦气,伤阴骘,背地里把赵德正祖宗八代都骂个遍。
把棺材板剖开做椽子这件事,不知怎就传到江北他舅舅耳朵里。听说外甥这个荒唐举动,夫妇二人就坐头班船从高桥赶过来。舅妈把眼泪把鼻涕,会儿说“用棺材板盖房子生下孩子没屁眼”,会儿又说“那多无名鬼聚在你屋里,三天小闹,五天大闹,过什安生日子?你是们嫡亲骨肉,话不中听,都是为你好”。舅妈这嚷,舅舅彭传才也陪着笑对外甥道:“头顶上净是棺材板,这人呆在屋子里,跟躺在坟墓里有何区别?这事断断不行。你爹妈不在,这事得依。”
正在旁抽烟小木匠赵宝明直铁青着脸,听见老舅不停地絮絮叨叨,最后也失去耐心,“你老人家现在知道做主。当初,五岁大光屁股孩子投到你门首,你怎就不替他做主呢?你老不让他用棺材板做椽子,那就别废话,赶紧回家运船木料来是正经!”
番话,说得老者面红耳赤,闭口无言。
叫舅舅、舅妈这闹,原本铁心赵德正此时也有点忐忑。天晚上,和父亲都已睡熟,忽听见德正在院外叫门。看见阁楼下亮灯,随后是开门声。德正进屋,先是骂大堆脏话,然后把舅舅、舅妈出面阻拦事,从头到尾说遍。最后他对父亲道:“不如这样吧,你是算命先生,懂得命理阴阳。你给说句话,用棺材板做椽子,行,还是他娘不行?”
父亲陷入长久沉默。
静静地躺在阁楼上,心里暗暗替父亲着急,出身汗。在心里说,这事若是让来回答,应当怎说呢?如果说行,那房子将来真是闹鬼,责任就将由父亲个人来承担;若说不行,那多木匠泥瓦匠等在那儿,你让德正时半会到哪去找那多椽子呢?所以说,这确实是个难题。想来想去,没有什好办法。
不过,很快,父亲回答就让长长地松口气。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嘿嘿地干笑两声,说道:
“你们**党人都是唯物主义者,连鬼神都会怕你们。”
德正听,哈哈大笑,拍拍屁股,走。
在场绵绵春雨中,德正家新房悄无声息地封顶。不论是,还是同彬,都没能听见上梁鞭炮声。到这年国庆节,春琴就从半塘村嫁过来,与德正成亲。家家户户都随礼,可因为人太多,酒席上坐不下那多人,德正就让每家派个代表来喝喜酒(当然,们家和小武松家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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