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腔乱飘,不看准轻易也不开口。北京人打以前就喜欢提笼架鸟,斗虫赏鱼,传到现在跟其他东西差不多,都没大半。马樾爱往这儿跑,也跟着看新鲜,并没觉得什。每次去市场,转着转着就见不着他踪影。又隔个刻钟半小时,赶在要着急当口,他就摇摇晃晃地出现,上衣兜里鼓鼓囊囊揣个铁饭盒。要看,他肯定不给。现在知道他是买老鼠去。
有阵子他撺掇养对儿独角仙,拉着在市场里当时唯个卖独角仙店里不停给讲,这东西有多好养活,喂个果冻都能成,半截香蕉能吃俩礼拜。俩礼拜,那不都搁臭吗,宿舍人得嫌弃死,很犹豫。们都是长在城市里孩子,独角仙这种东西,知道在农村到夏天晚上飞得四处都是。马樾说那跟店里头卖不样,店里卖都是稀有品种。毛象大兜,原产中美洲,体态浑圆,全身金黄,有粗短绒毛,性格温顺但般命短。长戟大兜,原产拉丁美洲,胸角极长,且粗壮,号称是世界上最大甲虫,浅褐色背壳,角越长越贵。彩虹锹甲,原产澳洲,虫如其名,背甲呈彩虹光芒,有金属质感,种偏绿,还有种偏红,都颇受追捧。尤其喜欢那对彩虹锹甲,看得挪不开脚。也不算贵,百十块钱,后续也不烧钱。来回磨叽几番,终究还是没有出手。
回宿舍马樾跟其他人揶揄半天,说娘们儿兮兮地扭捏,买条虫子叽歪那半天。不知哪来股劲,顶他说,不是叽歪你知道热衷昆虫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精神问题,这事儿安部公房在《砂女》里面说得很清楚。马樾跟着来劲,这锅甩出中南海都甩进日本海,还安部公房,再安都安不行房。
爬上宿舍铁床,在床头垒得摇摇欲坠书堆里翻翻翻翻出书来,得给你念念你听好,“个人都成年,居然还会热衷于采集昆虫这种毫无用处事情,这本身就是最好证据,足以证明其精神具有缺陷。即使是孩子,如果对采集昆虫表现出非同寻常癖好,那这种孩子多半有恋母情结。他们之所以要在绝无逃离可能虫子尸骸上不住地扎上大头针,实际上就是种无法得到满足欲求代偿。至于那种成年之后仍然热衷于此人,那毫无疑问大都是病状极度加深之故……”马樾坐不住,蹬床铁爬架,还接着念,“采集昆虫人,往往都是占有欲极为强烈者,或是极端排他者,或是具有盗窃习性者,或是热衷男色者,这也绝非偶然。而且,这与厌世z.sha只有步之……”遥字还没吐出来,书把被马樾扯走。
他哗啦哗啦地快速翻着书,嘴里念念有词,什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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