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都是些要打求助热线的主儿。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话音颇为急促。好吧,急促的事儿来了。她朝幽暗中斜眼望去。
“卢卡斯?”正是他,哪怕在昏暗里,也能看出他那无精打采和邋里邋遢的模样。“你知道他们把洗手间藏在哪儿了吗?”
“嘿,玛克西,听着,你进去后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刚刚跟某个人分手了,”这是你分手时自然会选择来的那种地方,“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当然可以,她叫什么名字?”
“卡西迪,可你怎么会——”
“洗手间在哪里?”
穿过厨房,下几级楼梯,再绕过两三个转角。那里并不比楼上光亮多少,有人会说这是考虑得周到。有一股特意点燃的大麻味。玛克欣扫视了下短短一排的几个隔间。没有血从门下流出来,也没有抑制不住的啜泣声,很好,很好……“是你吗,卡西迪?”
“你是谁?”话音从一个隔间里传来,“肯定是让他甩了我的贱货。”
“不是,不幸没被你猜中,我已经一身麻烦了。只想进来待一分钟。”她走进卡西迪旁边的隔间。
“一看到这个地方,我就该猜到了,”卡西迪说,“如果我们在大街上处理这些事会好很多。”
“卢卡斯有一点内疚,想知道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我是进来小便的,不是割脉。卢卡斯是谁?”
“哦。”
“我就说呢,就是那些我常去的该死的夜总会。他跟我说他叫凯尔。”
她们并排坐在那里,互相看不见对方,中间的隔板被人用马克笔、眼线笔和口红写了字,之后又被其他评论擦除和涂抹,在渐淡的红影里弥散到整面墙上。墙上的涂鸦有带着老式前缀的电话号码,待售的汽车,失去爱人、得到爱人、渴望爱人的种种宣言,种族怨愤,用西里尔语、阿拉伯语、汉语写的难以辨认的言辞,一片象征符号的网状图,深夜航班的旅游宣传册,玛克欣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去。与此同时,卡西迪在跟她描述某一个尚未卖出去的试播节目,是关于发生在14街以南的反常约会,玛克欣几乎可以猜到,卢卡斯在里面就只有打打下手的份。之后卡西迪说到了深渊射手这个话题,真是不可思议啊,虽然只有那么一会儿这么觉得。
“是啊,那个启动画面,”玛克欣得意地说,“棒呆了。”
“是我设计的,就跟设计塔罗牌的那妞[190]一样。很棒,别忘了还很时髦。”她的话里一半是讽刺,只有一半。
没错,原来卡西迪刚开始遇见卢卡斯时,她正在hwgaahwgh.com工作。
“你跟卢卡斯,凯尔,签了什么合同之类的了吗?”
“没有,我也不是因为爱他才设计的。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