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再看时,却发现那厮所躺那处黄泥地,现如今已是空空如也;只有几根鸡毛,还在地上寂寞打着旋儿……
“嗬!这厮倒是腿快!否则定吃刀!”
没捞着孙六指头颅少年,还兀自在那儿恨恨不已!
且不提醒言懊恼,那围观众人,却是都松口气!谁也没想到,平时在街坊四邻中嬉皮笑脸少年,这次竟是如此酷烈,为他爹爹受讹,竟要豁出去与人博命。只不过,虽然各自杵在这儿看热闹倒是惬意,但若要真个出人命案子,则不免要惊动官府,震动地方,纷扰四邻,何况还会连累上这娃儿性命,实在不值!所以,见得这事就此平息,众人倒也个个庆幸。
见这事已,大夥儿也都慢慢散去。而那位被醒言拔刀江湖客,见这少年竟是如此悍勇,浑不把人命当回事,饶是自己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见此却也不免暗暗心惊。因而当醒言还过佩刀之后,这汉子也不敢和他多扯,只稍微寒暄几句,告个罪儿便即走人。
虽然众人已散,可刚才杵在那儿、半天没反应过来老张头,现在却仍是惊魂未定——刚才竟恁地凶险,宝贝儿子差点就为自己点小事惹出人命!想到这,老张头心下就暗悔不已:
“早知儿子这般莽撞,自己就该把这几只野兔早点双手奉送!”
又回想起刚才那番刀光剑影,老张头直唬得面如土色。等心神稍定,他便出言埋怨儿子鲁莽。
眼见老父着急上火,那正绷着脸少年,却忽然“哧”笑。这笑,倒把他爹吓跳!
老张头正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却听孩儿正给他细细解释:
“爹爹请放心,孩儿虽然不肖,却怎会是那不知进退亡命徒。刚才只是想着那破落户儿孙六指,为人无赖无比;若是今日咱忍气吞声遂他心愿,不免便被他看轻;与孩儿不同,这样泼皮正是不知进退,今日若遂他愿,日后不免缠上身来如蛆附骨,无止无休。家可还要经常来这饶州城卖山货野产,委实吃不起这番折腾!
“所以,孩儿再三思量,不如便使出个绝户计儿。呵!这厮今日让这般吓,下次定不敢再来纠缠,正是百之计!”
说到此处,看着爹爹神色已经平静下来,便又继续说道:
“哈,这番惊吓传扬开去,饶州城其余地痞无赖,若再要来烦扰爹爹生意,却也要先摸摸自己脖项,问问自己可有几条性命!”
经过前日夜里绑架上官威逼放人那遭儿,现在这位十六岁少年,不知不觉间已是胆大心细,深知世上有些恶人必须对之已酷烈手段。
那老张头听得儿子这番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就说嘛,自己看着醒言儿长大,向来便不是那种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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