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周秉昆跃上辆三轮车,振臂高呼:“老哥们儿听着,都歇,先不干,不给这帮有文化狼人干,罢工!”
于是,他们便都坐在车沿边吸起烟来。
报社年轻人大多玩笔杆子出身,虽然见多识广,却没遇过这种架势。现场没有位领导,腾退搬迁办公室时间很紧,时群龙无首,也就乱方寸,不知怎应对。
僵持之下,周聪只得挺身而出,居间协调。
“刚才就叫你滚,怎还没滚?你爸正在气头上,偏往你爸跟前凑什?搞不好你小子里外不是人,快滚远点儿!”孙赶超毫不客气地吼道。
周聪只得堆下笑脸说:“超叔,这僵下去也不是个事呀,对两边都不好是不是?你就让劝爸消消火吧。”
赶超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数九寒天,毕竟兄弟们出来不是为争扯,而是要讨个饭钱。
周秉昆盘腿坐在车上,闭着双眼,刚才被赶超擦过脸又结层薄霜,像头打坐修禅白毛老猿。
他听到耳边传来儿子唤“爸”,缓缓睁开眼。
周聪掏出手绢,替父亲将鼻尖上鼻涕擦掉。
周秉昆问:“为什不听你赶超叔叔话?”
周聪说:“他同意和你谈谈。”
作为冲突双方代表,父子俩开始对话。
“有什话回家谈,现在是咱俩谈话时候吗?”
“爸,想和你谈是,不愿你再干这种活。以后,到冬季你也在家猫冬,……”
“别再跟说你工资养活得和你妈!说得轻巧,你自己信吗?不知道物价怎个涨法吗?个大男人,家之主,刚五十岁,没疾没病,想什时候不干活就不干活?为什要听你?这活怎?干这活可耻?挣钱不干净?答应过你妈,今年春节要让她看上电视,要说到做到!”
“现在不想和你谈电视,现在要跟你谈眼前这件事,僵下去不是办法。”
“你有什资格跟谈?让你们领导来。”
“爸,头头脑脑这会儿都在新楼那边,现场安置各部门桌椅呢。”
“那就去人往这边请位!”
“爸,那不好,绝对不好。”
“好不好由你说算?”
“爸,不是谁说算问题……如果领导们知道这边闹得这僵,那位女同事非受严厉批评不可。”
“活该!谁叫她那矫情,还想讹诈!”
“爸……跟你说实话吧,俩正谈对象呢……”
“你!……趁早吹!你什眼光啊你?她如果成咱们周家儿媳妇,还有和你妈好日子过吗?”
“爸,今天这事发生,不想吹她也必定跟吹啊!爸,也不谈俩事,新楼那边许多人都等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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