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没工作，郑娟承认最愿意做家庭妇女。吴倩和于虹不会那
说，春燕
头脑里甚至根本不会产生那种想法。她们如果说出郑娟说过话，丈夫
定不会拿好眼色看她们。在东三省，无论农村还是城市，许多小脚老太太都希望自己能为家里挣点儿钱，郑娟那种年龄无病不残女人说那种话，丈夫又没有工作，起码是不合时宜。郑娟之所以那说，主要是因为亲人们给
她极大安全感，让她觉得虽然丈夫暂时没有工作，家人生活并没有多大问题，儿子周聪春节前甚至孝敬她个厚信封钱！
周蓉母女也认为找工作对自己不是件难事，用周玥话来说是：“偌大中国，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新就业岗位比从前不知多多少倍，怎会没有适合
和妈妈工作呢？”她们回国后收集各类资讯，研究后得出结论相当乐观。国家发展虽然很不平衡，但多点开花，各显神通，势头很猛，前景广阔。她们对找工作都胸有成竹，信心满满。周秉昆本人也不那悲观，他眼见儿子周聪孝敬郑娟个厚信封红包，刚才又听儿子说报社效益好、福利多，也就不再因暂时没有找到工作而焦虑。
周聪拎回家四盒年货，都是报社发。冬梅也拎来几盒，她学校发。晓光用车带来更多，是他们业务员为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客户准备年礼，剧组人人有份。他们家三口和冬梅初晚上就离开本市，便都留给秉昆家，那些东西在面墙根摆两溜儿。
饭后，亲人们打扑克消磨时间，秉昆独自将那些东西分成几堆。盒子里年货应有尽有，绝大多数国人梦里也不会出现这多年货。
晓光说：“秉昆，别折腾，过来玩嘛。”
秉昆就坐到桌旁，垂着眼请示说：“姐夫，嫂子，想分出两份给国庆和赶超。”
周玥说：“小舅真老诚，这点儿事还征求意见。”
秉昆说：“你爸和你妈带来嘛。”
晓光说：“随便，随便。”
秉昆说：“赶超摊上不好事，很不好。”
亲人们都放下手中扑克，齐看着他。
于是，秉昆讲起赶超和国庆挣钱多不容易以及赶超妹妹事。他讲时，周聪拿着小本边听边记，还追问些细节。
没等他讲完，郑娟流泪，连说：“都给他俩吧，都给他俩吧。你告诉他俩，缺钱时让吴倩和于虹找。”
仿佛儿子给她那个信封，已让她腰缠万贯。
秉昆讲完，叹道：“他们两家过春节肯定不是咱们这样。”
冬梅也叹道：“农民命运也有点儿改变，改革阵痛真是苦工人阶层。”
周玥问周聪：“你不停地记，又想写些什？”
周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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