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住车对他们三个说,谁顺路可以带谁段。
包括德宝在内,他们三个全说多谢。德宝还嘱咐他小心慢骑,别摔。
望着唐向阳远去背影,秉昆自语道:“这样多好。”
德宝又问秉昆:“你话怎没头没脑?什这样多好啊?”
吕川替秉昆解释:“他说人和人都能像刚才那样多好。”
德宝反驳道:“那样有什好?那叫虚伪!”
吕川也反驳道:“刚才可没背后嫉妒人家,非说虚伪那也是你个人虚伪,别把俩捎上。”
德宝被噎得眨巴着眼睛说不出话。
秉昆见他尴尬,遂问:“难道你刚才嘱咐人家骑自行车多加小心不是真心诚意?”
德宝想想,分辩道:“真心诚意呀,是那虚头巴脑人吗?”
秉昆说:“也认为你是真心诚意,所以咱们三个刚才谁也不虚伪。”
他现身说法,讲起自己当初被他俩冷落切身感受,讲起他们三个成为好朋友后,自己连对酱油厂出渣房都逐渐有感情心理变化,讲起他们三人和老太太关系——这种近乎忘年交关系,难道不也让他们想起来就会产生份好心情吗?
“在咱们这样青年工人之间,从来没有什利益之争,所以觉得,每名酱油厂青年工人都可以成为咱们朋友。朋友越多越好。咱们幸福太有限,那就要将友谊也当成种幸福。唐向阳能主动刹车跟咱们说话,证明人家其实没咱们想象那瞧不起人。咱们比人家年龄大,今后应该主动接近人家才对。”秉昆番总结性话,说得吕川和德宝心悦诚服,连连点头。
第二天,德宝令人诧异地将大提琴背到厂里,休息时为三名新工友拉几段,赢得他们掌声。
唐向阳表示想学。
德宝说:“那你愿意也帮补补数理化吗?”
唐向阳高兴地说:“当然愿意啦!”
秉昆说:“那也要当你学生。趁厂里夜校还没开课,你先给们吃点小灶,免得以后听不懂夜校老师讲什,太没面子。”
他话代表大家想法。
当日下班后,他们将食堂抄菜谱黑板抬到出渣房,请唐向阳当起老师来。
常进步是个小聋人,他也留下。他只聋不哑,个子纤小,仿佛还没长开。由于聋缘故,容易害羞,异常安静。休息时,盯着他脸看上几秒钟,就会将他看得脸红起来。他兜里揣着小本,和人说话得用笔谈。
常进步是从聋哑学校毕业后分到酱油厂。他父母都在军工厂,父亲是转业军人,厂保卫科科长,母亲是作为技术人才从外厂调入,七级车工。全市只有几名八级车工,都是男,七级车工女性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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