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去。如果说那内容只不过令德宝大失所望,那其他内容就令德宝忐忑不安。大字报列举那位副局长在市局犯下多项“罪状”,其中之是他曾网罗批根本不可靠形形色色分子,美其名曰团结、改造、利用,实则是为壮大个人势力而招降纳叛,不惜在自己权力伞下藏污纳垢。最后内容是——写大字报人欣喜地向全市广大g,m造反派和g,m群众报告,那位高升副局长已在北京被揪出,号召切掌握其罪证人同前往北京揭发批判。那日德宝回到家里,便将父亲通逼问,唯恐他也是什分子或什污垢,问得曹广禄都急哭,把鼻涕把泪地说:“儿子你要是不相信你爸这辈子清白,你爸只有以死来证明!”
赶超听到这里愤怒,骂道:“这个王八蛋!怎可以对自己父亲那样?”
国庆叹道:“可以理解。怕呗,搁也怕。父亲如果沾上那类问题,子女辈子还不彻底完?”
吕川却另有主张,说自己要是德宝,还真想专程去北京暗访下那位首长下落。如果真访着,那就真将父辈朋友缘续上。现在些事怎样,不见得就能决定以后怎样。只要有半好运气,冒冒险是值得。
秉昆听着他们三人路走路说,始终没插话。没插话并不等于没看法,他只不过不愿将自己看法说出来。他首先想到自己母亲,母亲为什对蔡晓光春节里到不到自己家来做客那在意呢?究其根源,还不是想通过蔡晓光与蔡家攀上点儿什关系吗?母亲是多好母亲啊,可就连自己那好母亲,对权力膜拜和对有权势之人刮目相看也是不争事实。在自己所接触人中,只有哥哥和姐姐是不同。哥哥和姐姐尊重是文化,可文化到底是什呢?它对人又重要到什程度呢?这是他近来直希望想明白而从没想明白过。毛主席条语录直使他很困惑,就是“没有文化军队是愚蠢军队”。文化是否便是认识字能读会写呢?如果是,那他和几个朋友便都不算愚蠢。如果并不仅仅是那样,哥哥和姐姐所认为文化,与毛主席那条语录中文化又有什不同呢?自己真是不愚蠢吗?自己初二上午居然想去蔡晓光家拜年,表达感激愿望明明是不单纯呀!掺入杂质其实与母亲心思是样啊!把拜年这种寻常事都搞复杂还不愚蠢吗?还有德宝那些古怪想法是不是也很愚蠢呢?还有郑娟家,他不可救药地想到“可怕”郑娟——是,每次想起她,他意识就不健康,觉得她对于自己简直是可怕,却又根本无法不经常想到她家三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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