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工程日不停地继续着——不完全是生产竞赛,因为有工程根本停不下来,旦停下来国家损失巨大。许多工人享受是,干天休天春节假期。
初三上午十点多钟,从山里顺着砂石路走下名“2”字头工人。身蓝色帆布工作服看上去已经湿透,脚上旧胶鞋泥污不堪,两腮黑茬茬络腮胡子显然已多日没刮。
他是周秉昆父亲周志刚。
周志刚头戴顶当地男人冬季普遍戴卷檐毡帽,天气实在太冷可以将帽檐放下来护住耳朵。
这天虽然很冷,他却走出身汗,把放下帽檐翻上去。他背只大竹篓,里边装着二十斤面粉、五斤腊肉,还有几块肥皂、包蜡烛、双新胶鞋。
他要去看女儿,也就是周秉昆姐姐周蓉。
几字头是山里农民对“大三线”工人区别叫法,后者与家人或亲友通信地址只有“贵州”二字,其后是以数字为番号信箱,有时最多加上地区名称。他们工作服上,也印着与通信地址致首位数字,为是相互容易识别,便于管理。在当地农民们眼里,“大三线”工人们都具有种类似保密部队士兵神秘感,相反,对“大三线”建设实行军管穿军服真正部队官兵们,在他们看来倒点儿都不神秘。自从实行军管后,凡组织、煽动冲击“大三线”工程工地或机关单位行为,律被宣布为现行反g,m行为,情节严重带头者有可能被判处死刑。
“九三”事件后,那些有“大三线”工程贵州大山里气氛变得更加异乎寻常疑重,这点连农民们都感觉到。安检路卡站岗士兵们表情更加严肃,委托农民从集上买东西工人也几乎没有——那样做工人是严重违反纪律,因为很可能使阶级敌人破坏阴谋得逞。为提高广大工人警惕性,春节前各属区都放映电影《为六十个阶级弟兄》。
然而,周志刚还是做严重违反纪律事——他偷偷委托个农民朋友在三十儿那天买竹篓里那五斤腊肉。他与对方交往已有两三年,从骨缝里都确信对方绝不会坑害他。“大三线”单位对于国营商店同样不放心,职工食堂粮食、蔬菜乃至酱醋之类调料基本上是特供,定期卡车卡车从山外运进山里,负责押运往往是荷枪实弹士兵。
周志刚作为工人班长敢冒受处分危险,并不意味着他是名漠视纪律工人。依他想来,自己毕竟是将背篓东西背出山去,而不是从山外背入山里,即使以纪律来论,错误性质那也是不同。非要处分他话,程度也或许较轻。何况,他不是从处工地带往另外工地,而只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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