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童德胜说:不记得。
周劭说:谅你也不记得,你脑子不行,就是揣大麻被抓那个。
童德胜说:想起来,这小子放外差回总公司,带包大麻,在收费站被查,后来坐牢。可是他妈这个潘帅怎会是潘朋兄弟?如果是,为什要用他?
周劭说:也不知道你是怎想,有可能你只是在装糊涂。潘帅做事还不错,没有前科,身份也是真,在北京仓和他交接过次,没大问题。
童德胜说:认识就更好,准备去C市吧。说完,递给他张五寸照片,是潘帅翻拍证件照。
周劭说:派个资深门客去应付下呗,已经不适合放外差,老。三百万货反正你也追不回来,如果上面怪罪下来,你就辞职回家养老吧,别以为想顶你职位,这鬼地方也没几年可以做,各家公司都在撤,美仙要是撤,去东南亚开厂,咱俩不可能跟着走。
童德胜说:你想太远,只问你,为什你认为三百万追不回来?
周劭说:这多年卷货卷款从来没追回来个。
童德胜说:可是潘帅是真人,他跑不掉,现在各处都联网,和以前不样。
周劭起身付账,转脸问童:难道你看不出潘帅有部分可能已经死吗?
入夜,周劭在镇上散步。
二〇〇六年冬天,周劭回到开发区,常驻总部,当时正处于个拐点,房地产升温,小镇南侧造起规模式住宅区,白家村已经不复存在,另有几栋酒店公寓在东侧建起,他在上海都曾经收到过广告传单,据说卖得不错。工业不再是小镇支柱产业,房产和旅游正在兴起,小镇边界向外拓展倍,过去打工仔和原住民之间边界渐渐模糊。童德胜在镇上买房子,又买台车,拿到本地牌照,看样子他会在此终老。另方面,开发区工厂减少三分之,这可能和全球经济气候以及台商投资策略有关,但不在打工仔和镇民们考虑范围内,十年前面临治安和人口问题,随着时间推移全都不成问题,这令人惊讶,也在情理之中。经历过几场打黑行动,现在,这里到处都是小店,节假日人满为患,在奥运会之前配备警力(民警、辅警和治安队)足够应付过去任何次骚乱。每次聊到这件事,童德胜总是痛心地说:东部地区发展太快,家乡农村已经不剩几个年轻人。
有个录入员问周劭,这是为什。他说,这是规律呗,经济规律,有涨有落,像人生经历成长和衰老,有些时代你用尽生看不到它涨落,有些时代只需要十年可能就过去,比较痛苦是,眼下这十年过得尤其地快。
多年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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